“火,火!”
在假女人痛苦的怒吼里,空气荡漾,一层一层的热浪铺开,直到把假女人整个包裹。
似乎有一场看不见的大火凶猛燃烧,假女人落回地面,捡起长剑,身上的衣袍忽然出现几条裂痕,他的左臂被飞溅的石子洞穿,形成大小不一的血洞,使他左臂完全报废。
假女人咬着牙,扛着什么东西,拼尽全力刺出一剑,黑色的汁水顺着剑柄溅在假女人身上,皮肤被灼烧,扭曲成恐怖的模样。
“啊——”
他的低吼回荡,终于,长剑拔出,黑色汁液宛如有意识一般滴落渗入泥地不见。
假女人吹了一口气,捂住左臂,连长剑也不要了,径直闯出院落,来到母子二人眼前时还撑着说:“妖魔已被消灭,麻烦把现场清理......”
假女人踉踉跄跄沿着街道离开。
母亲朝他喊:“谢谢你大师!”
假女人闻听这话,强撑着身体回过头来,挤出一个瘆人的笑容:“药师......职责所在......”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入黑夜,很快消失不见,只在街道上留下大小不一的血滴。
“他受伤了。伤的很重!”任天赐说。
母亲把任天赐抱回去。
“大师受伤自然有自己的治疗方法,所以他才急匆匆离开。”
母亲招呼任天赐清理现场。
任天赐走过去拿起那把假女人遗留现场的长剑,一股阴气直冲脑门,差点把任天赐击晕,吓得他丢弃长剑。
母亲见状拿起一块抹布,捡起长剑放在阶梯下。
“等你老爹回来再处理这把武器,我们要将它物归原主,并且还要给茶馆送去一些报酬。”
任天赐只感到困倦,看见两兄弟没有被发现,便回屋睡觉。
任天赐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外又传来一阵嘈杂声,打搅得他无法入眠。
任天赐睡眼惺忪地起来查看,发现自家院子前围满了全副武装的禁军士兵,任天赐刚刚踏出房门,几个士兵便将他擒住。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混乱中他看见了母亲正跪在地上求那些高高在上的士兵。
“娘,怎么了娘!”
母亲痛哭流涕,在地上长跪不起。
士兵一把按住任天赐的头颅,目光凶恶:“臭小子,把头底下!”
任天赐倔强地抬起头,怒目而视。
“凭什么,我们有什么罪!”
“哼!”带头的兵士冷哼,“宵禁之令难道你不知道吗?”
“子时有三个孩童从慈幼局逃离,引来三只阴间恶鬼,两个无辜的夜巡兵士遭到袭击身亡。”
“其中一个便是你的儿子——任天赐!”
“当然,慈幼局今夜的夜巡正是你的父亲,小子,你父亲玩忽职守,已经遭到逮捕,而你们三个逃离的孩童,造成了死亡事件,就算是孩童,一样要受到惩罚。”
“你的母亲,撒谎包庇,也将惩罚,绝不姑息!”
任天赐吃惊地看着母亲,母亲还在苦苦哀求士兵们放了孩子。
“求你们,放了他吧,他并不是逃离,他已经告诉我了,他是正常手段回家,回来时候手里拿着灯笼的!”
“只有另外两个是逃离,我家天赐绝对不是!”
士兵狠狠扇了母亲一巴掌。
“闭嘴,去到牢房和判官说吧!”
任天赐瞪大眼睛:“你们干什么!”
“放了我的母亲!”
士兵按住任天赐的头。
“老实点!”
母亲知道如果进入牢狱,他们就没有出来的可能,在朝廷上没有人担保,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只有一死!
这些禁军士兵为了扩大功劳,总会给这些平民百姓增加各种莫须有的罪名,不死不休,以此换取王的丰厚奖赏。
天赐绝对不能进入牢狱。
母亲极力哀求,可是兵士们无动于衷,将两人绑上带走。
躲在鸡棚的廖清钟和宋一卜,亲眼目睹了如此一幕,内心煎熬,决定前去营救任天赐一家。
自首是不可能的,自首的话他们全都得死,谁也救不了。
可是,他们两个孩童,怎么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