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虎和百里雯看不见罗润清手上的动作,却只知道罗润清正在给高妙仪和安馨炼制解药,羡慕之余,两人将全部心神用在了高天搭建的符字帐篷上。
他们俩并不知晓激发符纸形成符文需要消耗多少内力,但他们清楚地看见,符字在持续不断地消散,高天在一刻不停地激发符文,显然这个符字搭建的遮风帐篷,随时随刻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倘若高天内力不济,外层符文消散,内层符字受损,影响罗润清炼药,罗润清会不会因此受伤?就算不受伤,此次炼药失败,只有一枚解药,是先給高妙仪还是安馨……
两人自认出身江湖大派,初生牛犊不怕虎,对飞云门这等修仙门派,心中的敬畏还停留在长辈的教导和江湖传说上面,符字帐篷虽然神奇,弊端也显而易见。
这样的认知,让他们蠢蠢欲动。
他们先前的袖手旁观,事后难免会被高天追究,眼看新秀赛开赛的时辰将近,高天丝毫没有放他们走的意思。一生一次的参赛的机会即将成为泡影,若是此时此刻飞云门这几人都意外身亡,他们有没有机会趁乱脱身,既能参加新秀赛又能置身事外两全其美?
不待他们想清楚冒险出击的利弊,一声轻笑声响起,一抹浓艳的紫色身影闪过,两人眼睁睁看着一串符字向着自己飞来,身体好似被千斤巨石压住,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在失去听觉之前,隐约能够听见,一把极为动听的声音婉转而悠扬地抱怨道:“掌门,你这脾气真是越发好了,这等小贼还让他们旁观门中秘技……”
童悦四周飞掠一圈后,落在高天身旁站定,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味,“掌门这十几年修身养性,愈发见效了,这回怕是又要高高举起,再轻轻放下?”
童悦三十出头,身材娇小,容貌寻常,不过中人之姿,一双眼睛却生的极好,长而卷翘的睫毛下,活泼泼的瞳仁好似清亮的水中养着的两丸黑鱼儿。
童悦笑眼瞧着高天目不斜视,好似对她的调侃听若不闻,专心激发着手中的符纸,她毫不介意地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妙仪和安馨好歹叫我一声童师叔,我可不是你一般好性子的人,必要叫玄青门,青龙门和百里家族好看,好叫他们记吃也要记打,长长教训敛敛性子。”
张梓峰、郝连虎和百里雯三人都身穿自家门派服饰,童悦很容易从他们的穿着上,看出了三人的来历。
高天百忙之中转头瞪了童悦一眼,不满地说道:“童堂主,你先别急着添乱,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童悦轻笑一声不再说话,也从荷包中拿出一叠符字,也不见她如何作势,双手翻飞中一张张符纸源源不断地从她手中激发出来,快速地飘向符字帐篷,高天的压力猛然一松,手上激发符纸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他脸上的疲惫和眼中的担忧终于显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