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
“你不是姓丹羽嘛,一看就是丹羽郡来的不是吗?”
“不,少主,所以说我是春日井郡的人,而且丹羽郡那不是信康大人的地盘吗,和伊势守完全是两个概念吧!”
“反正都是伊势守的家臣,没问题的啦,”面对万千代迅疾如雷的吐槽,吉法师不为所动,以开玩笑的语气强势推进了这个决定的进行,“总之,一切就拜托你了,万千代!”
于是,当一行人进入到清州城的城下町的时候,领头的人就变成了万千代。只可惜这个领头的家伙实在是没有领头人的气概,一会儿义愤填膺的嘟囔个不停,一会儿却又小心翼翼地眼神往后飘,别说是信友的探子了,就算是町中的平民们也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一时间这伙怪异的群体反而成为了令人瞩目的焦点,等到了伊藤屋的店面的时候,不知何时后面已经跟上了一大群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完全没有了故意改变身份的意义。
发觉这一点的弥吉脸都黑了,但完全可以说是罪魁祸首的吉法师倒是一脸淡然,不如说反而兴致勃勃的,甚至于在进入伊藤屋之前,还对着跟在后面的人乐呵呵地打了圈招呼,就好像后世见面会上的偶像一样,让弥吉恨不得都想要直接把他打晕带走。
“常听人说,太过有架子的客人绝对是会带来灾祸的恶客,不知道今日这些贵客,来到我这里为了什么呢?”
因为吉法师一行人招摇的样子,伊藤屋今天的生意自然也是拉到了。作为伊藤屋的老板,伊藤总十郞索性直接将店面打烊,然后亲自在茶室与吉法师一行人见面,以示尊敬。
既然是和一个商人会面,吉法师也没玩“捉刀立于床前”的把戏,大大方方地坐在为首的位置上,笑眯眯地面对着伊藤总十郞的质疑。
“如你所见,我是三河守(信秀)之子,那古野城主,织田吉法师,”吉法师自我介绍道,“在清州城这边,大概还有个不太好的称号,就是尾张的大奇葩。”
“那么三河守家的少主来我一个商人这里,是为了什么?”
没有就吉法师的话做出任何的评价,伊藤总十郞只是摆弄着茶具,以一副茶人的模样淡然处之。
“当然是听闻总十郎曾经前往末森城未果,于是不禁前来一试,”吉法师道,“不知道总十郎可有在那古野城下町发展的意思?”
“既然吉法师大人敢这么说,那一定是有所依仗,”总十郎不动声色,“那就请大人说说,那古野城下町比起末森城下町有什么优势的地方?”
“没有,”在总十郎惊讶的眼神注视下,吉法师摇了摇头,“不仅没有,而且还少了三河守的威势在,所以很难在本地寺社与热田众的围攻下做出什么事业来。”
“那我为什么要在那古野城下发展呢?”总十郎笑道,“总不能说是因为看在大人您的面子上吧?”
“难道我的面子不够吗?”吉法师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那可真是糟糕了啊,我本以为依靠我自己的面子就足够了呢。”
“如果只是这样,那就请吉法师大人回去吧,”总十郎收敛了笑容,冷言道,“很遗憾,伊藤屋只是经营纸和苦味噌的小店铺,没办法和您这样的大人合作了。”
“总十郎实在是个急性子啊,可惜似乎做事欠考虑,”面对总十郎的恐吓,吉法师毫不动摇,反而安安稳稳地坐在原地,把玩着总十郎的茶具,笑眯眯地道,“要知道,之前总十郎曾经前往末森城与三河守一晤,本来就是尾张国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今日我来到这里又如此大张旗鼓,恐怕此时就算是犬山城的信康叔父都知道我在这里了,难道你就觉得,只要现在把我们礼送出去,就可以和三河守家撇开关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好好地在这清州之地经营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