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除了庆欢镇外，对方的那些合法产业为中原省增加了多少税收，又或者提供了多少工作岗位，养活了多少家庭，还有那些人情往来形成的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

再者，上面未尝不是有意放任庆欢镇如此，这样至少能将那些非法交易局限在一处，不用在对付源兽这个首要大患的同时还不得不分出精力来处理其他事情，大大减少它们分散到各地所造成的不良影响。

等到天下太平了，有了余力，再来解决。

所以为了‘大局’，只凭你个人，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莫望面色淡然，毛坚所言，他心里自然也明白，哪怕他是什么所谓的绝世天才，但在许多事情面前，他同样无能为力。

不过好在现实情况是虽然他不隶属于官方，但依然能代表其意志，然而这就涉及到叁号基地与中原省守卫军的关系了，没必要同毛坚多说。

“我的事情你无需操心，也不用试探我的身份，你只需要知道，我背后同样有人就行了，并且有能力解决庆欢镇的问题。”

闻言毛坚仔细看了莫望一会儿，想辨别莫望是不是在骗他，但发现对方神色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能点点头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最好不过了。希望届时阁下能看在我今天这么配合的份上，替在下说些话，饶我一条贱命。”

停顿片刻，毛坚似乎觉得自己的请求有些越界了，又神情恳切的补充道，“如果阁下觉得为难的话，至少我的妻子和女儿她们是无辜的，劳烦您费些心神，庇护她们一二，

不需如何富贵，只求平安即可，那样我这个尸位素餐，沆瀣一气的罪人，也能安心闭眼了。”

莫望扬了扬眉毛，“刚才我还准备杀你，现在就把妻女托付给我，不觉得太突兀了么？再者，今天之前你我素不相识，你信得过我？”

“信得过，”毛坚点头，语气认真道，“活了四十多年，我自认看人还是有点水平的，先前阁下说的那些话，让我相信 ，你其实和我年轻时是一类人，但比我当年要聪明的多，也有能力的多。用不了多久，必然能乘风而起，青云直上...”

“停，马屁话就不用说了，”莫望摆了摆手，打断毛坚，“哪怕我不是专业的法律人员，也能猜到你之后的结局，死罪不至于，但服刑和将功赎过是必然的，

更不用说你这个体系内的局长了，你心里应该更清楚自己死不了，所以就没必要在这里演戏了。

届时我会将你的情况客观转告给我背后的势力，并请其庇护你的家人，前提是任务顺利，并且她们真的无辜的话。”

毛坚选择性忽略莫望的一些话，抱了抱拳，“那毛坚就在此谢过阁下了。”

又询问了毛坚一些其它方面的事情，并对照其记忆，确定没有问题后，莫望又在毛坚身上布置了‘猎物标记’和一份‘精神爆破’凝聚的精神炸弹，用以监察和防止其反水，

临走前，莫望看向毛坚忽然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答，

假设你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对于当年那个收购少女的罪犯，你是否还会将之杀死？还是任由其被关几天后继续犯罪？”

毛坚沉默许久，直到莫望以为对方不愿意回答，准备离开时，才见他从空间装备中拿出一张精心保存的全家福，轻轻抚摸着上面一个拿着玩具，笑的很开心的小男孩，语气分外平静，

“你的这个问题，这些年来我无数次的想过，

答案是，不会了。”

他回答的很简洁，莫望也没有追问，只是点点头，

“知道了，谢谢你的答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