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灵丸灵石、金银珠宝、铁锭火油、盐块粮草、药草肉革,你们想要什么?
战略战争物资也愿意给啊?
江修祥:全盐或者全粮草,可否?
越王:应该可以。只是盐块晒化、粮草运输,都受条件限制。灵丸灵石便于携带交付。你们想要什么提前说,不足部分的用灵丸灵石补充,如何?
江修祥:几日一结付?
越王:十日一付,如何?
江修祥:可。释放回族的巨人,终身不能再与梁为敌。
越王:那是当然。
江修祥:如何保证?
越王:我发誓,他们也发誓。
江修祥:不用发誓那么高大上的手段,用点低小下的,只要可操作性强就行。
越王:你说。
江修祥:你说。
大眼瞪小眼,卡壳。
打点水,做彩虹,凉快一下。吃点东西,换个话题,通下思路。
江修祥闲聊般道:“殿下见多识广,想必到过苏亚更西,不知是何种人文?如何景象?”
“倒也常听人谈论。苏亚一路往西,国、族众多,各有特色。”越王的话里听不出确凿的意味。像是去过,又像是只听人谈论过。
“能与殿下评世论道,想必是汤相锦斓吧?我相杨公毓琇常推许‘汤相文武一流’,殿下以为如何?”
“锦斓很强,你若与他结识,必不会后悔。”越王铜铃大眼抛了个你懂的眼神。
江修祥回了个大家都懂的眼神,才道:“贵族避世数千载,今番降世临凡,欲将建国立邦乎?”
越王不掩饰对江修祥的赏识和拉拢:“我们若真建国邦,希望你来牧守一方。袁师傅也来。锦斓也来,其他天下英才,我们都欢迎。但要说建邦守土,太难太难,不好做如是想。”
一个无孔不入,一个滴水不漏。一个环而伺之,一个绵里藏针,弯针成钩,想钩人去。
江修祥正襟危坐,客气谦和。他眸子里映照的越王豪迈奔放,智珠在握。只是抓痒扪虱之态有失于频繁。
“越王殿下,依你高见,百十年后,贵我两族后续是否还会兵戎相见?”江修祥徐徐问道。
袁飞心道:“江大人,你实际还可以再加一句‘我觉得贵族上下俱是英雄人物,特别是殿下你,更是出众。我心下是极敬重的,实在不愿再起纷争’。应该能多些排面,多些气魄,又能试着说服一下对方。”
越王心底又在暗自叹息,忖道:“你方才说全用盐块支付,就在试探我了。想必你们已经发现,汤人自和我们联手后,再没有在盐湖开池晒盐、下湖凿盐。想探明我族的本命神通。”
双方各派细作,战场斥候往来,不停有情报被发现、被分析、被总结、被求证。汤人不取盐而盐自足这个破绽,现在面对面被试探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总不能叫锦斓派些兵士在湖边装模做样干取盐的营生吧?锦斓的计划太大,兵力严重不足,派多了兵,会影响大局。派少了兵,在梁人眼中就是送菜。
越王心道:“现在又在试探,想了解我的敌意有多深,好试探我族的目标。”他揣到了几分江修祥的念头,口中说道:“战有可能,和有可能。我是愿和不愿战的,肯定会全力去说服各大头领,以和为贵。就像你在梁国做的一样。”
江修祥抚掌大笑道:“善哉斯言。愿与殿下勠力同心,共襄盛举。”
越王道:“如前所为。你若能再放回我几名族人,我可以借机提高说服力。”
江修祥道:“自无不可。殿下可有名单?比如哪些人是你麾下,哪些人是其他大头领麾下,某可分别派释几人。”
试探,全是试探。想搞清楚我族的派系情况。
越王:“只放伤重痛深的即可。”
“我有一策,献与殿下。”江修祥建议,给出第三种解决方案,“贵族暂时脱离战场,我们每十日释放一君。计千余日可全归族。在此期间,梁汤之间是战是和,贵族暂不理会。”
“脱离到哪儿?”
“当然要依贵族的意思。某认为,往西可选钦国苏亚的地盘,往东可选大洋中间巨岛。若是选岛,大梁愿以船舶护送释放的巨君,随船再送盐、食货。”
“海岛太危险,”越王搔胳膊痒,“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海水有毒,我们耐不住。困于岛上,你们若要围击,我们岂不是死路一条。我们退到钦国或者苏亚去,可以商量。但每次必须释放十人。”
“每九日释放一人。”
“每日九人。”
“每八日释放一人。”
江修祥要探越王的底,越王不露隙。二人就像下钓的渔翁和水下的灵鱼,互相试探。
“每日九人。”
“每八日一人。”
……
卡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