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浓浓的痰吐出,黏黏地垂落,挂在无罪判决书上!
陆小智众人脸色一变!
那是他们姐弟十多年来,付出无数努力,用鲜血和汗水,不辞劳苦换来的结果。
却被眼前这位尖嘴大姑的村中泼妇,无情践踏。
陆小智咬牙切齿,青筋暴怒,喘着粗气,怒火如火山般即将爆发!
许毅然见状赶紧拦住,避免冲突升级,在人家的村子地盘上,以卵击石是个愚蠢的行为。
他们这里有两位女性,如果冲突会难以护住周全,吃亏的是自己这边,理智告诉他,不能意气用事。
“这位阿婆,我们不是来闹事的,你没必要把我们当成敌人,还有这群手持武器的朋友,不用紧张,放下你们的武器,别误伤了身边人。”
见惯大场面的许毅然,表现冷静沉着说:“今天择好了日子,为胡生辉的迁坟,是家里的喜事,你们口口声声喊的杀人犯迁坟走掉,应该比我们更开心才对啊。”
“怎么现在拿东西来阻止我们呢?”
“况且,我们不是迁移到村子的胡家印脚,而是到江城的公墓里去。”
“你们拦在这里没意义吧?”
许毅然婉转的循循善诱,接地气的说道理,听闻此话的众多村民,终于有些动容,出现不同的声音。
“对啊,阿英,他们把杀人犯的坟地迁出,不是更好吗?我们为什么要阻止啊?”
“我以为是迁到虎牙山那边的印脚,原来是虚惊一场!”
“他们要走随便,拦着没意义的,巴不得马上滚蛋。”
身后传来嘴碎的吵闹,尖嘴大姑的脸,立马拉了下来,转头拔高声音呵斥道:“吵什么吵,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骗我们?”
“如果不是迁到虎牙山的印脚,这瓜娃子为什么前两天偷摸进村,跑到那边去呢?”
“这人一看就是个坏家伙,骗子,他说的话,你们不能相信!”
虽然很多人不喜欢尖嘴大姑的霸道,但是在外人面前多少给点面子,要团结起来,没有当场发作,隐忍下来,神态表露不爽。
许毅然不但拦住即将发作的陆小智,还把差点冲动的叶超君也一并挡住。
这位来自城里,自幼锦衣玉食的家伙,头一次碰到如此蛮不讲理的村民。
微微摇头,许毅然露出失望的表情说:“说了你不信。”
“既然不信,为什么不看下去呢?”
“你们可以在边上守着,如果我们到那边去下坟地,落阴宅,那时候大可以再驱赶不迟啊。”
“那么着急地把我们拦下来,有什么意义吗?”
用最浅显的道理,最贴近本地的话术,许毅然说动了不少被尖嘴大姑鼓噪行动的村民。
不出意外,尖嘴大姑终于是压制不住村民的声音,吵闹了起来。
趁机会,许毅然转头压低声对大伙说:“走一步算一步,先稳住这群野蛮的村民,别误了吉时动土。”
醒悟过来的陆小智,不禁佩服竖起大拇指赞扬:“关键时刻,还得是你老许靠谱!”
众人尽皆对许毅然露出赞许的神色。
不多时,尖嘴大姑难逆众人的意思,大势已去,只能勉强同意。
身后一位年长男子站出来说:“好,同意你们先动坟地。”
“我们会在这里守着,看着你们把坟地弄走,你要说到做到,不然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撂下狠话警告,纵使尖嘴大姑再怎么不甘,也只能亲自蹲守在旁边。
恰好这时候,陆小智亲自挑选招揽的工人赶了过来。
时间差不多,大家也不废话,赶紧进山开工。
按照既定的规矩,由做事先生在坟地前,不断吟唱听不懂的话术,众人各自忙碌开工。
长子陆小智负责不断地烧冥币元宝等物品。
清理好杂物,待得时辰将近,陆小智落下第一锄头,算是开工仪式。
做事先生的吟唱一直没有停止,许毅然大致清楚,那是在告知天地,诉说往事,标榜功绩,通告阴曹地府等等。
这是反正民间差不多的说法,其实求一个心里的平安。
毕竟埋在底下的东西,谁知道变成什么样,会出现什么意外,无论是主人家,还是收人钱财打工人,都希望事情进展顺利。
“毅然,快弄好了,接下来怎么处理?”
胡韵妃眉头紧皱,担忧不能顺利前往虎牙山,落户阴宅。
叹气道:“早知道,把大伯迁移到城里的公墓,我都找好人了,小智倔强,我拗不过。”
“把人放到虎牙山的印脚,平日里怎么有空经常千里之外来扫墓照顾呢?”
陆小智一直烧东西,没有停下手里工作说:“阿姐,别唠叨了,人死有魂,落叶归根,这是大事,不能马虎。”
“你想想,把大伯带到江城去,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多寂寞啊。”
“想找个能说话的人.....魂都没有。”
“搞不好别的还嫌弃他满嘴乡音,听不懂他说话呢,做个孤魂野鬼多寂寞。”
胡韵妃不满也只能咽下去。
“就你嘴贫!”
叶超君主动再次给许毅然递烟,问到:“毅然,办法想到了吗?”
“跟村民冲突不好,但是岳父的大事,如果不行的话我就要.......”
许毅然抬手不让姐夫说下去。
“不用姐夫操心,这点小事我还摆平。”
“不过,还得是借姐夫的光才行哦。”
他神神秘秘地笑道。
叶超君脑子不断转动,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手指虚空点了点说:“哈哈,你这家伙,难怪刚才这样说,原来是缓兵之计。”
“这是你的关系,可别拉上我,当我不存在就好!”
他不自觉挺了一下腰杆子,抖了一下肩膀,颇为期待。
胡韵妃、陆小智和叶敏一脸茫然,不知道两个家伙在打什么哑谜。
答案很快揭晓。
迁坟工作进展顺利,一群人下山,回到马路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