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二中队办公室。
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的许毅然,被顾定军强行开机。
“毅然,快,看看,这是不是清道夫蜂鸟用的那一把......饮血直刀?”
顾定军十分兴奋,将装在证物袋中的凶器,放在桌面上。
鏖战一整个夜晚,现场处理基本收尾,证据全部被打包带回来,余下的还有验证科同事在仔细进行二次、三次勘察,避免遗漏。
现场仍旧需要封闭和保护下来,连轴转,整个警队进入高强度的工作戒备状态。
一心一意地专心要和秦海集团真枪实刀干,许毅然没有过多注意这把凶器。
更多是因为他先入为主,心中早已有所猜测,通缉犯赖国华和清道夫蜂鸟早年就交集的,彼此之间认识,武器是一样不太稀奇,没有引起他过多关注。
这消息是在吕淑萍口中得知。
此时,顾定军提起,许毅然才仔细端详着证物袋里面的饮血直刀。
“刀柄上的磨损痕迹证明使用很久,刀刃反光锋利是经常打磨的痕迹,磨到靠近血槽了。”
“刀柄末端有个不清晰的雕刻,大概能辨认出是一只鸟。”
“蜂鸟?”
“不过,不能断定这就是清道夫蜂鸟使用的那把武器。”
“拿去给李哥他们检验一下不是可以确认了吗?”
“难道你忘记,你的爱车唯一遭到严重事故的那次,清道夫蜂鸟袭杀咱,在甘蔗地里我可是敲碎了他的脑壳,现场遗留下许多痕迹,都被采集回来了。”
顾定军一拍脑门,大骂自己:“哎呀,我这脑子真笨,不愧是咱们的许副队长,脑瓜子真特码灵活。”
带着起床气的许毅然一脸黑说:“赞美人家的时候,可以不用前面的语气助词!”
顾定军嘿嘿一笑,拿着物证风风火火地赶往检验室去。
左边眉头不断跳动,坊间传说的左凶右吉,实际上是睡眠不够引起的肌肉震颤,许毅然并未在意,喝了一杯浓茶提神,把手头上要紧的事务处理完毕。
尤其是内部系统发送和接收的文件,随着职位的提升,许毅然好歹是个中层干部,工资没见涨多少,经常一堆内部文件抄送过来学习、阅读、传阅。
当代打工人奴才的标准回答:“收到!”
裴勇带队还在外面忙碌,许毅然和童俊伟留守。
童俊伟作为一名合格的内务工作人员,每天迂回在各大办公室之间是常态。
“十点了,李局差不多回来。”
“那个电话,我要不要提前打过去?”
“常理来说,那个人早已通过陆小智知道案件进度,没有谁,会比她更关心胡生辉的翻案!”
“打吧,未雨绸缪,防范未然。”
“秦海集团庞然大物,秦建民多年经营的背后关系,错综复杂,树大根深,没有她那边的强力支援,我怕会出意外。”
“更怕陈小光家里,‘外公’不给资源,得不到重用,选择铤而走险,跟秦建民合作,狼狈为奸!”
“打!”
许毅然下定决心,此等关键时刻,接下来要直面秦海集团这个庞然大物,兼顾对付陈小光,没有那位的撑腰,南江市这水太深,他没把握在接下来能做到保障安全!
一个储存在通讯录里很久的电话号码,许毅然拨通过去。
没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找谁?”
“您找夫人啊?请问您是?好的,请您稍等片刻。”
.......
局长办公室。
李建文重重把手里的文件摔打在桌面上,发出嘭的一声脆响。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陈小光这个小人气煞我也,见风使舵,得寸进尺,看到我当场被书记点了,我不说话,他不发表,我一说话,处处抬杠!”
“摆明是针对,带节奏,让我在会议上丢脸,留下坏印象,真以为他已经坐稳了常委了,妈蛋,什么玩意儿。”
“我就不信,有你和老爷子出谋划策,还干不过这等小人!”
沏上一杯茶,许毅然双手送上。
“李局抬举了,我怎么敢和老爷子相提并论,来,喝茶,缓口气。”
他是听出来了。
李建文在市里的临时紧急会议上吃瘪,书记骆家华敲打释放信号,在常委名额的竞争中,形势急转而下,落于劣势。
陈小光说他小人得志也好,趁势而为也罢,不会放过打击竞争对手机会。
可想而知,这个会上李建文开得有多痛苦,煎熬,如坐针毡。
不过,至少他们熬夜商量的事情,计划得到了落实。
这种意外,许毅然是没有想到,只是李建文出发前,提醒了两句。
“我认为,不能片面地理解骆书记行为所释放的信号,李局难道忘记了吗?老爷子说过的,他提前跟上面打了招呼,才能让你顺利通过局长的职务任命决议。”
“这里面牵涉到的很多方面,我认为,包括骆书记在内的某些人,知晓老爷子背后动作,他这个位置的人,上面的消息渠道很多。”
“老爷子门生故吏遍布,骆书记的任期还有不到两年,平白无故得罪你,树立敌人,为往后的调任和升迁都埋下祸根,不是一个理智的行为。”
说白了,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谁也不是笨蛋,吃力不讨好,会蠢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刚退下来的李青云这杯茶还热腾,即便不去靠拢示好,没必要明目张胆地得罪。
李家谈事经常不会避讳许毅然,有时候甚至是故意提起,想要听取许毅然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