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毅然怒了!
一把抓住田明光的手腕,猛地利用身体重量,来一个急坠下蹲。
压住的手腕疼痛,田明光想抽走,不料许毅然早已料到他的反应,如钳子般抓住,翻手,顺带滑步而过,来了个移形换位,反手切入后背。
许毅然一手扣住手腕,另外抬起手肘,狠狠顶在突袭之人的脖颈上,位置调换,一把将人压在墙壁上,田明光的脸和冰冷瓷砖,来了个亲密接触。
“哎呀,原来是田队,我以为咱们刑警队的办公室进贼呢,抱歉啊,没有伤到你吧?”
许毅然抢先开口,装模作样地假惺惺问,动作没有放松,手肘反而顶得更紧了。
“放开我,许毅然,你要干什么?”
“就算不是同一个中队,但我也是高你半级的领导,你就这样对领导吗?”
“目中无人,以下犯上!”
田明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反杀,强行扣住手腕,摁在墙壁上,很是丢脸。
没有松开的意思,许毅然不急不缓地说:“田队长,我尊重你是领导,不代表,你可以对我动手,而我是正当防卫,合情合理,就算掰断你的手,你也白瞎。”
“你强词夺理的能力,嘴上的功夫,可比你的花花架子更凶猛难挡啊。”
“以后出外勤抓犯人,田队要小心点,避免同样的方式遭到反杀了。”
见差不多,许毅然善意提醒后松开手,不敢把关系闹得太僵。
猛地松手,退开安全距离。
刚从李建文的办公室出来,他四次三番提醒,要与同事搞好关系。
想不到,一转眼,许毅然便跟一队的田明光杠上了!
心底默默地跟李建文道歉,许毅然不觉得反击有什么不妥,他可不是个任凭欺负的软柿子。
“我要调查什么,田队还管不着。”
许毅然冷冷道:“管好你的一队,别让咱们二队反超了你一队的业绩和盘成功率。”
疼得龇牙咧嘴,倒吸冷气的田明光在活动肩膀关节,如果许毅然再用力一点,毫不怀疑他的整条胳膊都会被卸掉。
“你为什么要重启十五年前胡生辉的案件调查?还说这不是在针对我?”
“搞什么飞机,这就是你升职加薪的手段吧,真把别人当傻子了。”
“案件结了,犯人死了,你重启个卵子,有用吗?”
看样子,他是受到了刺激,故意来警告许毅然的。
毕竟,当年这案件主办人员就是田明光和裴勇!
先不谈案件的性质,最终是否能翻案,许毅然的这个行为已经触及了同事逆鳞,传出去,止不住风言风语的猜测。
肯定会有同事暗中去质疑,当年办案的真实性和严谨性,暗处指指点点,戳脊梁骨。
很简单的一个正常人思维,如果当年这个案件没问题的话,为什么许毅然会揪着不放,努力翻案呢?
遭到背后中伤的田明光,定然百口莫辩,凭他一张嘴难堵悠悠众口,声誉遭到损害是预料中的事情。
“有怀疑就要尽心地去调查,这不是我们警察的职责吗?”
“难道,得过且过,放着问题不去解决,田队,你这样做警察,不严谨啊。”
许毅然嘴角上扬窃笑说:“看来田队有空也要学习深造了,不然,连当警察最基本的操守都忘了!”
接近二十年的老刑警,被一个刚升职的愣头青,当面羞辱调侃,田明光气得发抖。
“那么多案件你不去跟踪调查,偏偏逮住跟我有关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许毅然,别以为你破了几个大案要案就很牛逼,被传成神探就飘飘然了,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我告诉你,再这么目中无人,你一定吃亏,我保证!”
许毅然无所谓地摊手道:“田队,你是不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凭什么说我是针对你呢?凭什么说我是为了升职,把你干掉呢?”
“你是孑然一身,两袖清风,怕重启旧案的调查吗?”
“况且我这不还没重新翻案,没调查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来,难道,你就那么笃定,这案子有问题吗?”
“莫非,你知道些什么?”
最后一句话许毅然故意压低声音,加重语气,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来表达,配合上他略带怀疑的眼神,田明光的心不由自主咯噔一下。
田明光正想反驳,许毅然抬手阻止,抢先说:“田队,如果说我重新调查十五年前的案件,对你.......以及其它人,造成某些不好的影响,损害了声誉,我在此表达诚恳的歉意!”
“但我不会停下脚步,放弃调查。”
“希望你们能理解,一个警察的基本职业素养!”
“还有,以后别再说我为了升职加薪,故意挤兑领导,腾出位置。”
“我,对此,很,反感!”
“再有下次,谁来都不好使,没面子给!”
沉声严厉警告,许毅然目不转睛的凶狠态度,田明光一时半会说不上话来,被吓到了。
田明光的话,含沙射影地认为,许毅然是干掉王志永,坐上了副队长的位置。
于他而言,王志永死在眼前,他比谁都难过,也从未考虑过升职的问题。
偏偏田明光用这来说事儿,讽刺嘲笑,许毅然受不了。
在他心中,王志永是内鬼叛徒,同时也是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
许毅然是承认受到王志永临死前那一番话的影响,所以很看重大家对于死去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