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见荷叶说要先去看猪,有点难为情地说道:“荷叶,本来今天这几个小猪,我是想着就按照上次卖给你的那个价格就可以了,但是,我看你今天卖的大猪都涨价了,我的小猪你可不可以涨点价给我?”
荷叶听了堂叔的话,说道:“二叔,大猪的行情和小猪的行情又不是一样的,再说,你的这个小猪一个连五斤都达不到,上次你卖给我的那四个,是二百四十文,你现在想要涨多少价?你先说一下嘛,合适了我就和你买,不合适么,我就等街子天再去兰溪河街上买。”
爷爷说:“小良金,你不要看到荷叶今天卖那几个大猪卖得那几十块大洋,就觉得她有多容易似的,你也可以把你现在这窝小猪养成大猪卖喃,荷叶要买小猪么,我可以去看看本村现在还有哪家有要卖的,合适的话,就在村里就近抓几个来给她养,不合适的话,就等到街子天,我和她一起去兰溪河镇上买几个回来也可以。”
堂叔听了荷叶和爷爷的话,说道:“大爹,做生意是可以讲价的喃,哪里会有一成不变的买卖?我自己的小猪,我想多卖点钱也没有什么错嘛?”
荷叶听了堂叔的话,说道:“二叔,俗话说,人亲财不亲,亲兄弟都还要明算账呢。小猪是你的,你想多卖点钱也是正常的。你就说说这四个小猪你想要卖多少钱?如果我觉得能接受了,现在就去把它抓走,今天晚上的食都不用你家喂食了,如果我要是觉得不合适的话,我就重新去找别人买,你同样也可以拿去卖给别人,但是呢,我们不能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不管结果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叔,我也永远都是你的侄女,这个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
爷爷和堂叔听了荷叶说的这番话,都觉得很有道理,俩人都在心里想:荷叶这个小丫头,别看她小小年纪,比很多大人都懂道理。
堂叔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荷叶,你二叔我最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了,你虽然年纪小,但办事从来不拖泥带水的,这样吧,这四个小猪你就给我二百五十文钱,我记得上回卖给你是二百四十文钱,这回就比上回多要你十文钱,你看怎么样?”
荷叶听了堂叔的话,心里想:今天这个事情,主要还是因为昨天晚上在爷爷家的时候没问清楚,当时堂叔听说荷叶要卖大猪,马上就说他家的小猪满双月了,而荷叶因为上次和堂叔家买的那四个小猪,完全是由爷爷一手操办的,爷爷和她堂叔是怎么谈的价格,怎么看的猪她完全不知情,直到她从外婆家过完八月十五回来,爷爷和她说了,她才带着钱和爷爷一起来堂叔家抓的猪。所以昨天晚上在爷爷家,堂叔说要卖小猪给她的时候,她才会觉得这事有她爷爷在旁边,如果她在这件事情上说话过多,就会显得她好像信不过她爷爷似的,所以她当时就没有多说,以为还是和上次一样的价钱。
其实,在当时,他堂叔也是想按照上回的价格,把小猪卖给荷叶的,但是,就是因为当时没有把价钱说好么,今天早上她堂叔看到荷叶一下子就卖了几十块大洋,眼红了,就想着把小猪涨点价卖给荷叶。其实,他会不知道养大一个猪要费多少力吗?要不然他为什么只养了俩个老母猪,专门下小猪卖,不养成大猪卖?
荷叶心想:“大家都是一家人,住的又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让爷爷和堂叔为了十文钱翻脸不值得,再说,四个猪多给他十文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也算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再有什么买卖上的事,一定要先说断,才能后不乱。”
想好了之后,荷叶对堂叔说道:“二叔,这十文钱我同意给你,现在我们去把猪抓过去吧。”
爷爷还生着气呢,站在旁边不动,荷叶看堂叔走远了,在爷爷耳边说了句悄悄话,爷爷听完后才释然了,和荷叶一起跟在堂叔后面去他家猪圈里抓小猪。
去到堂叔家猪圈,爷爷进猪圈里帮荷叶选好了猪,让堂叔帮忙把小猪送到荷叶家的猪圈里关好后,荷叶在爷爷的见证下,数了二百五十文钱付给堂叔。堂叔从荷叶手里把钱接过去,对荷叶和爷爷说道:“大爹,荷叶,你们先忙着,没有什么事了么,我就先回去了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