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康这才说道,“云阳公主纵马行街,马脱了缰,差点伤人,是孟四姑娘救人还阻止野马行街,公主甩了孟四姑娘一鞭,孟四姑娘也回了公主一鞭,公主立刻吩咐侍卫要打杀孟四姑娘,孟四姑娘拿出皇后娘娘宫里的玉牌,公主也说要将孟四姑娘打半死。”
太后闭眼咽下怒气,咬牙切齿道,“蠢货,”
“孟四姑娘如何?”
“皇上请了太医去将军,太医说无大碍,失血过多,还在昏迷,”
太后诧异,“多少护卫?”
“二十护卫,当时还有一人,说是孟四姑娘的表哥。”
“林家人?”太后冷哼一声,“那个泥腿子教出来的,果然没一个废物。”
“皇上怎么罚的?”
谢康小心说道,“容妃降为嫔,云阳公主手板一百下,”
太后将小几上的茶杯摔到地上,谢康吓软了腿,屋里其他服侍的人都齐齐跪在地上。
太后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怒气,一方面气容妃云阳不争气,到处惹事,一方面气皇上丝毫不给她这个母亲的面子。
谢康哭求,“太后娘娘,保重身体呀。”
“孙嬷嬷是怎么被打的?”
“孙嬷嬷想要护住云阳公主,便说太后娘娘唤公主过来,皇上就说孙嬷嬷欺君,打了十大板。”
“哼,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好儿子呀。”太后娘娘已经气的发癫,啪啪的直拍榻上的小几。
“娘娘,”谢康起身阻拦,“娘娘,千万要保重凤体,”
“他巴不得气死我。”太后起身在屋里走了一圈,“肯定是那个贱人,”
“自从那个贱人入宫,我那儿子就像是被人下了蛊,事事听从,这天下到底是姓赵,还是姓林?”
“娘娘,还请消消气,”谢康在身边劝道,“您可是主心骨,您要是病倒了,长平侯府就要完了。”
“哼,要不是我长平侯府,他能坐上那个位置,如今他坐稳了,开始过河拆桥了。”
“娘娘,,,”谢康苦着脸,“这些话要是传入皇上耳中,可怎么得了?”
“哼。”太后在榻上坐下,“有本事他砍了他老娘的头。”
谢康急得额头都冒汗,皇上自然不会砍了太后娘娘的头,但会砍他们的头。
太后骂好,心里的怒气消散许多,但这口气不出,她睡不着。
“传太医,说哀家病了,让皇后娘娘过来侍疾。”
“是,娘娘。”对于这句话,他们坤宁宫的奴才能早已熟悉。
谢康出了殿门,一百米没有到,就遇上圣驾。
“老奴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康俯身行礼。
“去哪?”皇上悠闲的坐在步撵上,淡然的整理自己宽大的袖子。
“老奴,,,”谢康支支吾吾不敢说。
皇上冷哼一声,“怎么?孙嬷嬷的下场没看见?”
谢康顿时跪趴在地上,“老奴传太后娘娘口令,请皇后娘娘侍疾。”说完话额头上的汗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来。
“母后病了。”皇上幽幽的重复一遍,面露关怀的问道,“何病?可有请太医?”
谢康趴在地上不敢说话,欺君可是死罪。
“哼。”皇上靠着椅背,“坤宁宫。”
李福清手里拂尘一甩,抬高声音喊道,“起驾。”
谢康一直保持着跪趴着的姿势,久久不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