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刚出狱，心情也不好，这些不能告诉他。

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心里比黄连还苦，无声点了点头。

“爷爷身体好吗？”

他和妹妹从小都是爷爷带大的，父母很早就过世了，

在他的记忆里就没有父母的印象。

眼下，他最关心的人，除了妻子林姗姗，就是爷爷了。

林姗姗，他不苛求她什么，心里也不好去问妹妹。

“爷爷......他......”

陈萍瞬间泪崩，哭得更厉害了。

“爷爷怎么了？”

陈凡一听不对劲，双手晃着妹妹的两只胳膊，焦急地问。

“爷爷他在医院......病了......快不行了......”

陈萍心疼爷爷感到痛苦，又感到没有照顾好爷爷没有治好他的病心生愧疚，还又担心哥哥责备埋怨她，心里忐忑，怯生生地说。

爷爷的身体，虽然很瘦，可是在陈凡的印象里还是很健康的，好像一直都没什么毛病。

这一听爷爷生病住院，生命垂危，他心里着急，顾不得再问别的了，着急忙慌地说：

“走，去医院！”

刚好有一辆出租车路过，陈凡招手停了车。

他没有想其他的，只想快点到医院见到爷爷，根本就没有考虑到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上了车。

陈萍掏出身上仅有的二十块钱，递给哥哥。

这二十块钱正好够到医院的。

她来时是坐两块钱的公交来的，站了一路，好在是一位好心大妈看着她挺着大肚子心下不忍让了座。

“爷爷什么病？病了多久？住院住了多长时间了？找医生会诊了吗？医生怎么说的？”

陈凡心里着急，一坐上车，就连珠炮似的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陈萍心里害怕，断断续续地说：“爷爷他得的尿毒症，一直做透析......后来严重了......住院了......住了一个月了......医生说......医生说......再不做手术......就没治了......”

陈凡听了，如遭雷击，头皮发麻。

家里本来就穷，没什么积蓄。

他上大学也花了不少钱，本以为大学毕业有了工作，家庭条件就能好转了，没想到刚工作了两年就出事了。

爷爷没有供养的起妹妹上大学，只读了高中。

陈凡还一直觉得愧对妹妹，想工作后好好补偿她呢。

爷爷病了这么长时间了，那肯定花了不少钱，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真是难为了妹妹！

陈凡心疼而又愧疚地看着妹妹。

妹妹怀着孕，脸色蜡黄，一定是营养不良，省钱给爷爷治病了。

陈凡心里如刀割一般疼痛，感到无法面对妹妹......

只听陈萍继续说道：

“医生说......爷爷手术......至少要先交六十万......还要再交二百万......”

说这话时，陈萍把头都磕到肚子上了。

她为没有能力交齐二百六十万的手术费救活爷爷的命深深自责。

“为了给爷爷治病，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亲戚朋友能借的也都借遍了......实在不顶用啊......呜呜......哥......我真没用啊......对不起爷爷......呜呜......”

陈凡心里更加地难过，想着刚才因为着急爷爷的病情，连珠炮似的问向妹妹，语气不免生硬，忙语气变得温柔了些：

“对不起，妹妹，都是哥不好，让你吃苦受罪了，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吧......不要难过了，我还要好好感谢你呢！是你替哥哥照顾了爷爷......”

说到这里，他又想到了妻子林姗姗，爷爷病了，她应该也出了不少力，累的够呛吧。

也许是她正在医院照顾爷爷，走不开呢。

“你嫂子呢？”

陈萍抬头看了一眼哥哥，又低下头，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爷爷生病到现在，嫂子是一次都没来过。

陈凡似乎明白了什么，没再多说，车上还有出租车司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