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斥责的酒客举杯笑道:“这位先生的怀疑也不无道理。但其实这金蟾距离此处也就九十二里,金蟾县如今在张知道治下如何,诸位前往一观便知。若那张知道是玩弄权术的贪官污吏,莫说是一剑毁了那奠匠的衣冠冢,便是将那张知道一剑刺死也并无不可。书生历浅,却独有抱负,能力如何,还得看表现不是?”随后举杯一饮而尽。
阴阳怪气的酒客面露不屑,却也向那桌举起酒壶,仰头痛饮。
这时,酒楼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吹进了些许风雨。众人望去,只见一人身披蓑衣而入,掌柜的正欲过去招呼,才下了楼梯,就愣在了当场。
那人脱去蓑衣,摘下斗笠,却只见那人:
莲花玉足踩下绯罗璧,玲珑娇躯撑起赤霞裙。三千青丝挽束金珠玉,惊世容颜遮以轻缦云。
薄纱掩容仍可见眉眼含笑意,红裙夺目尚能瞧雪肤凝玉脂。
玉手理裙摆,雨水湿足踝。水珠点染雨后红花,灯火映照人间绝色。
原来是佳人。
酒楼一众酒客都看痴了,那女子笑道:“来晚了,不知此处的说书结束了没?”
急急赶来的掌柜的一边接过雨具替她存放好,一边谄笑道:“嘿嘿,姑娘来得恰巧。庄先生刚结束上一篇故事,正要开始新的篇章。”
“那便好。”女子言笑晏晏,目光扫过酒楼一周,走到了先前那位阴阳怪气的酒客对面,询问可否拼桌。那酒客挥手表示不妨事,正要饮酒,却停了下来,道了一句如今春雨湿冷,喝壶热酒暖暖,当心伤了身子。
女子行礼道谢,坐下后向掌柜的道:“烫一壶梨园春,再要一碟春笋。”
“好,好。”掌柜的屁颠颠跑向后厨。
这时,柜台后的庄先生又翻开了书,一众酒客顿时都来了精神,庄先生醒木拍桌,道:
“接下来,便说下一个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