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
是啊,叫什么!
说了半天,真都不知道叫什么!
所有人,都不由得怔住了。
武瑶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四十左右的模样。
好像从来就没人知道,他叫什么。
也几乎,没有人会进那个院子。
有送东西的,也是都称呼爷。
院子很普通,也很冷清。
里边的人也从来就,没超过十个。
穿着打扮,也是没什么尊卑,都很随意。
院子里的人,称呼也从来都是伍爷。
而不管是院子的大门,还是一个个房门。
也不管是堆各种宝物的,还是男的女的住的房间。
门从来,都不会关闭。
很大的一个院子,也基本不会打扫。
平时,也从来就不会打扰,也好像没人敢打扰。
我逛遍了整个帝宫,那院子就像是,格格不入的废弃破院子。
但位置,我记得很清楚。
那个院子后面,就是帝王的养心宫院。
而且,就一墙之隔。”
帝王的后背,且是最放松时候的,后背!
是谁暂且不论,真相,是已经实锤了。
伟大,是真的伟大。
也真的很难想象,做这一切时都何种心境。
所有人,都不由得沉默了。
武瑶双目依旧平静,依旧是那么的坚定,跪的笔挺,目不斜视。
但也是再也止不住,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无声而下。
以前肯定不知道种种,但后来,尤其是在听到死讯的那一刻。
已经全清楚,全都明白了。
死了,从来都未存在于记忆里的母亲瑶雪,死了。
到死都,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父亲,也死了。
真的就是一只,天生的凰。
一场倾尽所能,倾尽所有的,培养。
一张卧榻,完完全全的两个世界。
好像就是带到世上了,无声的费尽心思,然后给完能给的一切,包括早已无憾的命。
然后放飞自由,又那么的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苏婉见状不禁皱了皱眉,便抬头看向了另一边。
楚芸也是低着头,眉头紧锁。
不过好一会,终究还是露出祝愿的笑意,摇了摇头。
看了一眼,便开口道:
“确实有那么个宫院。
也确实,有那么些人。
称呼也确实,都没记错。
但,还有几个关键点。
其一,那个院子无视之类,早已经是帝宫不成文的规定了。
其二,养心宫,就是帝王偶尔,彻底放松,独自睡一觉的地方。
最后就是,帝族,族谱上。
也根本就,不存在这么个人!
而护卫地图上,也不存在这个院子!”
族谱,不存在。
苏婉不禁一笑,便看向了眼前只是眼泪无声直流的,强大小身板。
王庭的护卫统领,拿到的帝族谱就算是,偏名册的。
但他只要是活着的,就肯定会严谨的写在上面。
而不存在,也就真没法猜了。
自然,也肯定是得族谱。
毕竟那是族亲关系庞杂的帝宫,一个草率,真都不知道斩的到底怎么个事了。
护卫地图上都不存,且早已是不成文的规定。
路也就,彻底堵死了。
至于护卫地图上都不存在,也简单。
因为那个院子的,本来也就是帝王最放心的,而且也肩负着后背安全的职责。
简而言之,随时得为帝王美美睡一觉,而安心的去死。
所以,唯一能确定的,也就是这人,只有帝王清楚,且死后都未必会进族谱。
再推测,那就真得乱套了。
就不说,前面的帝王还留下的香火了。
就现在,帝王不知道生了多少,完事又多少登天而去之类,又多少留下了多少子女,这些子女又生了多少。
真就仅仅一个帝王,根本理都恐怖,更别说还有别的。
仅仅能打的年轻的晚辈,就上万,足以想象。
楚芸也是笑着摇了摇头,便看向了眼前的跪的笔挺的小身板。
回神抬头间相视一眼,便都看向了那毫无波澜的身姿。
武瑶也不说话,只是笔挺的跪着,大眼睛纯净的看着。
坚定的跪着,任由,眼泪流下。
然后,混合鲜血,于一片寂静中干枯,起皮。
陈卿自始至终,只是毫无波澜的听着,含笑静静看着。
良久,含笑开口,也不过淡淡道:
“你,怎么想的?”
短短时间,却又好似久违的话音响起。
武瑶没有在哭,而是深深吸了口气,压住了内心的激动:
“师父。
从来就不重要,也从来不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