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瞳一看其这般表情,就知道爷爷已经猜到了诸国的外援究竟是谁。
楚云雄刚要开口发问,便有帅府的下人来报,说扬州皇驾到。
楚家人都是一怔,就连楚瞳也没想到自己悄然无息的进入帅府,竟还是走漏了消息。
嘴角微微上扬,楚瞳知道,这是因为帅府之中有赵舒诚的耳目。
当然了,他也不会在乎这些小事。既然来了就见见吧,他楚瞳又不是见不得人,不过是思亲情切,想与家人好好聊聊罢了。
原来,正当赵舒诚在昭扬殿与群臣议事之时,帅府的探子便偷偷来报盲候回都。
赵舒诚大惊,当即宣布退朝。
之后,回到寝宫一阵摔摔打打。
至于摔坏的物品,自有司徒申易暗中处理。
发泄完了,也摔累了,赵舒诚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楚瞳行事,向来给足了自己面子。为何这次回都,没有第一时间来见自己。
刚刚赵舒诚觉得对方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所以大发雷霆。
可此时静下心来,又觉得不对。
自己提出北凌新政刚满一月,下旨推行后众臣还需一系列的整理,此时恐怕还没传到北地。
虽然存了与楚瞳争夺北凌民心的想法,但此时对方应该还不知道。
那么,究竟是因为什么?
赵舒诚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不应该留有什么破绽。
不过,他也知道楚瞳心细如发,观察入微,兴许早已将自己的心思看透。
有了这般想法,赵舒诚一时有些纠结。
一方面他觉得楚瞳看破不说破,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另一方面,又觉得楚瞳之所以不说,是想看看自己还有什么后招,将自己当成了对手。
于是不断的在这两种假设里纠结。前者让他自卑,愤怒,后者让他兴奋,满足。
赵舒诚本就是野心极大的人,他的野心并非只是想要获得无上的权力,或是巨额的财富,
而是去完成一个所有人都认为不能完成的事,或是战胜一个不可战胜的人。
而楚瞳在他的心里正是这样的人,就像一座难以翻越的高山压在他的心底。
所以,赵舒诚就想要把自己心中这座大山踏平。越是想到楚瞳恐怖,难以战胜,他的内心就越是澎湃。
一想到自己可以和这样的楚瞳做对手,甚至有一丝可能战胜对方,他便会表现出一种病态的兴奋。
所以,此刻他越是想不明白楚瞳的用意,就越是要搞明白,于是立刻起身高呼
“来人,本皇要去帅府”
“是,陛下”
出了寝宫后的赵舒诚已然恢复往日的英姿,还不忘吩咐一句
“让宰相过来一趟,其余人不得进入”
“是”
兵马元帅府,楚家众人已来到门前迎接扬州皇,见面后一同向其行礼
“见过陛下”
“两位侯爷客气了”
赵舒诚急匆匆的上前,满脸堆笑,亲切的扶住楚瞳
“盲候归来,怎么也不与本皇说一声,本皇也好亲自出城迎接,替盲候接风啊”
“微臣只是思亲心切,先行回来见过父母罢了,本想着等花元帅归来后,再一同进宫面见陛下,没想到陛下却先来见臣了”
“盲候这一次出征北凌,大获全胜,立了天大的功劳,如今归来,本皇怎能不来见上一面”
“早知如此,臣定然先行进宫,怎敢劳烦陛下亲自前来,还望陛下恕罪”
“哎,这是哪里的话,此次征战因盲候挂帅使伤亡还未过万,实在是我扬州之福,百姓之福,将士之福,更是本皇之福,赏都还来不及,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怪罪于你呢”
“谢陛下宽宏,一切都是众将士英勇,与臣无关”
“没有盲候的带领,没有盲候对众将士的训练,他们想勇也勇不起来啊。你呀,太过谦虚了。”
说话间,众人已来到帅府的厅堂。扬州皇来此见谁,众人心里有数,此时便都退下只剩楚瞳与赵舒城两人,而门外早已炸翻了天。
扬州皇突然出宫前往元帅府,全城百姓以及群臣自然都惊动了。
随后一见楚瞳现身,方知这位如今名满扬洲的盲候,竟然不声不响的回到了都城,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毕竟,楚瞳已今非昔比,以废人之资成就筑基之上的仙人修士,挂帅出征灭北凌,败中洲修士,标准的凡人逆袭。
要知道,中洲二字在杨洲普通百姓眼里那就是真正的神仙,哪怕是一条狗那也是仙狗,楚瞳能够连败十数名中洲修士自然令他们崇拜不已。
父母长辈,都希望自己的儿孙有朝一日,也可以像盲侯一样,闻名扬州……
“陛下,诸国之势,分合早有天定,北凌归顺扬州也属天意。臣不敢居功。
但两国交战终究造成死伤无数,实无可喜,望陛下垂怜万民,少起战乱。
臣以为,世间万物都自有其生长规律,如果一昧的拔苗助长,违逆天意,势必不会有好的下场,有些事顺其自然的结果,也未必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