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奈斯,我还能模模糊糊地感受到这里萦绕着的死亡魔力,凯恩夫人她是不是昨天的毒素没有清除干净?”坎奈斯刚一进门,荷娜就担忧地问道。
“别担心,孩子们,现在还不能确定,让我来看看。”安德鲁从坎奈斯背后挤了进来。不算宽敞的房间里站了四个人显得有些逼仄。荷娜和苏两个人似乎以为凯恩夫人是发烧,甚至还准备了一盆水和毛巾准备帮她降温,不过显然是没有用上。
“安德鲁先生,荷娜也尝试用自然魔力来调整凯恩夫人的状态,但是没有作用。”苏小声地提醒道。
“我会注意的。”安德鲁挑了挑眉毛,对荷娜有能力尝试德鲁伊的医术略微感到有些惊讶。
安德鲁快速地用魔法给自己催生了一个能坐的地方。他靠在凯恩夫人的床边,表情十分严肃,右手握住了一节短杖,左手手掌覆在了凯恩夫人无力的手上。魔法的光辉在安德鲁的身边闪耀着。凯恩夫人紧蹙的眉头和急促的呼吸都渐渐地缓和了下来。
坎奈斯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一半下来。
安德鲁看凯恩夫人的状态有所好转,才从口袋里摸出来那一小瓶草药。他小心翼翼地推开软木塞的盖子,生怕过于剧烈的动作吹散了药粉。安德鲁又向其中投入了半个指甲大的一块硫磺,重新盖上盖子摇晃了起来。松软的硫磺沾上了药粉,开始诡异的熔化,渐渐的铺满了水晶瓶的底部,形成了一份裹着药粉的土黄色汤剂。
“稍等一会,等夫人醒过来再服用吧。”安德鲁制止了准备喂药的坎奈斯。“我们还得稍微等一会,我用德鲁伊的医术暂时控制了她身上的死亡魔力。不过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他没有说的是,即使是他手里这瓶药剂,也同样无法根治。
“荷娜,苏,你们先回去吧。凯恩夫人已经没有大碍了。”安德鲁暗示他有事要单独和坎奈斯谈谈。
安德鲁和坎奈斯留在房间里,后者本来想要发问,却被安德鲁制止了。“等你母亲醒过来再说。”
坎奈斯的担忧随着母亲平稳的呼吸声渐渐地消散了,他就这样坐在房间的窗边,没有再追尾安德鲁,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太阳一点一点地沉下去,在他视线的彼方,落入属于亡者的国度。直到傍晚时分,天顶的薄云被染得血红,东方的天空已经陷入了黑暗,莎拉·凯恩才悠悠转醒。
“你该喝这个了,莎拉。”看到凯恩夫人醒过来,安德鲁说道,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带上一点感情。
“啊,又是这个……”凯恩夫人露出了一副怀念的表情。她突然发现坎奈斯也在,皱了皱眉头刚想要说话。
安德鲁抢先解释道:“你在家里‘病’倒了,”他在病字上加重了读音,“他跑到市政厅找到我……
“我听了他的描述,就带了这个过来。”他指了指凯恩夫人手里拿着的水晶瓶。
“我觉得……”安德鲁欲言又止,“算了,你自己决定吧。”
“我知道……,坎奈斯。”莎拉·凯恩忽然扭过头来看向坎奈斯,她的眼神不像是平时那么严厉,令后者很不习惯。凯恩夫人接着开口:“你真的是越来越像你父亲了。”
这是坎奈斯·凯恩在这个房子里第一次听到母亲提起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