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爷爷传给我的。”
柳不器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果然和他猜的一样。
“何时?”柳不器继续问道。
“云轩来到柳家的第二天晚上。”陈实老老实实的说道。
竟然这么早。
柳不器心中思索。
他听到这个时间,目光一下子变得极其复杂。
“立己对你倒是用心良苦。”
柳不器看着陈实,语气有些感叹。
“你二爷爷耗费真气,将你的经脉塑造成适合《虚鉴诀》修行的形状。”
“这是大恩,不亚于替人洗筋伐髓,重塑根骨。”
“你以后要感念二爷爷的恩情……”
“你从小流落在外,对《虚鉴诀》了解不多。”
柳不器给自己倒满茶,又喝了一口说道:“咱们柳家的嫡系三岁起便开始泡药浴,伸展筋骨,拉伸经脉,为《虚鉴诀》打底子。”
“你流落在外多年,如今回来若是习武,进度肯定要比你弟弟慢。”
“你二爷爷用真气帮你重塑经脉,让你能够追赶上习武进度,是大恩。”
“而且这经脉对你日后习练《虚鉴诀》还有莫大好处。”
柳不器心情逐渐复杂起来。
柳立己数十年前被逐出柳家。
按照柳家祖训,《虚鉴诀》只能传嫡主系。
柳立己回来假装夺走武林盟宝库地图,又帮陈实重塑经脉。
对柳家,真是尽心尽力。
他不欠柳家的。
相反,柳家欠他的更多。
柳不器心底轻叹一声。
陈实静静的听着,面无表情。
经脉的事,不是柳立己所为。
这点陈实心知肚明。
陈实对此也很好奇,不知道是不是重九元的手段。
等他回到余杭,他要好好问问。
柳不器感叹了一阵,收回心神,重新看向陈实。
他表情略显严肃道:“云轩,你如今既然已经学了《虚鉴诀》,当恪守本心,不能凭借武力,为非作歹。”
“平日里应当多读圣贤书,修身养性。”
“你可明白?”
陈实顺从的点了点头:“云轩明白。”
柳不器看着陈实一副听话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很喜欢陈实的性格。
很乖巧,很听话。
虽然流落在外这些年,没什么学识。
但学识这东西,可以后天学。
若是性格出了问题,那就改不过来了。
柳不器看着陈实,凝眉思索。
柳立己既然将《虚鉴诀》传给了陈实,他自己领悟的真意肯定也一并教给了陈实。
以后自己得多管教云轩,不然云轩日后走上柳立己的老路,就完蛋了。
柳不器想着日后的打算,点了点头。
他低下头,将满是褶皱的手伸向腰间。
柳不器撩开衣摆,一枚白玉制成的玉佩露了出来。
那枚玉佩通体光滑白皙,宛若羊脂,一看就价值连城。
柳不器摘下这枚玉佩,递给陈实,说道:“云轩,这枚玉佩是你的太爷爷在我及冠的时候送我的。”
“今日爷爷将它送给你。”
“希望你可以做到这玉上的字。”
陈实低头看了一眼。
白玉上写着四个字:“君子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