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此时也很混乱，从脱困的喜悦到成为路边，被黑裙女子一脚踢死，只不过短短几分钟，后来禅院罪敢来救场，他也本能地遵循了对方的旨意。

但真正撤退后，他越想越气，总感觉他像一个小丑，刚想说“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下一刻就被人毒打一顿，最屈辱的是，他没看懂对方击败他的手段。

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只看到对方双眼变成漆黑，下一刻自己的领域破碎，身体也失去了控制。

...

禅院罪一只手捏着黑裙女子的脖颈，另一只手提着释魔，毫不犹豫地刺穿了对方的脑袋。

“啊呀，人家不擅长近身战的说。”黑裙女子眼中的神采开始变淡，但双眼的瞳孔却开始散开，很快整只眼眸都变成纯黑色。

禅院罪顿时警惕，下一刻释魔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将黑裙女子的全身撕成粉碎，再震成微粒。

同一时间，黑暗森林开始瓦解，黑雾渐渐消散，露出了原本的地貌。

领域也解除了，这样一来就结束了...

？

在禅院罪的眼中，整个世界都开始飞速远去，四周变成陌生又熟悉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他就站在道路中央，夜晚的街灯五光十色，照亮了这座不夜城。

他回到了，地球？

“没想到，这就是你的世界？”一个声音忽然自背后响起，禅院罪猛然转身，却见一名穿着黑色百褶裙的女子正一边吃着一串糖葫芦，一边巧笑嫣然地向他走来。

禅院罪没有搭话，手中虚握，却不见释魔出现。

“幻境？”禅院罪结出静心咒手印，但周围的环境并无变化。

“你在做什么？这是你的内心，你想去哪？”黑裙女子歪头看着禅院罪赌气一般不断变换手印，忍俊不禁。

“我的...内心？”禅院罪一愣，随后尝试退出内视，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是浅层的内视，而是更深层的潜意识。

禅院罪尝试感知周围，很快便发现这个世界的虚假与诡异。

虚假之处在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不断重复的循环，时间大致在五分钟，诡异之处在于黑裙女子的存在。

他的潜意识为什么对方能够进入？

似是看出了禅院罪的疑惑，黑裙女子解释道：“这是我的能力，能够进入任何人的潜意识中，改变对方的思维。”

“你不需要这样看着我，我能这样大大方方地告诉你，就不怕你出去后识破，因为在潜意识世界，我做的任何事最后都会被你忘记。”

进入潜意识，改变思维？

别天神？

糟了，五条悟！

禅院罪又想到一个很可怕的猜测。

“不用猜了，那个六眼小子已经去了哦。”黑裙女子笑道，“你觉得他能违抗我的指令么？”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禅院罪冷声道，全然不理会对方的话语。

“既然都来到这了，不妨告诉你，我是【痴心魔】。”

“痴心魔，依靠吞噬他人心智与恶念存活，与诅咒类似。”

“原本我早已被永久封印，但那道封印不知为何在十六年前突然松动，我因此重获自由。”

“本能指引我寻遍世界，最终在霓虹找到了你，我苏醒的诱因。”

“禅院罪，我们必须结合，这是天道旨意。”痴心魔露出笑容，“我是至邪的暗，你是至正的明，我们爱的结晶将彻底颠覆一切。”

“哧。”

“你是被封印久了，把脑子整坏了？”禅院罪指了指脑袋，“什么至邪的暗、至正的明...这么羞耻的话也能说出口吗？”

虽然禅院罪嘴上在嘲讽痴心魔，但内心对于这套说辞并非完全否定，因为正邪平衡论是他提出的，而至少在这个世界，并非毫无道理，正邪对立，搏斗终身也同样在任何时候都存在。

痴心魔作为所有咒灵的统领，最纯粹的邪恶，自然可以成为至邪至暗，但禅院罪凭什么是至正至明？

他的实力的确已经接近咒术师顶点，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是他全力以赴，整个咒术界的咒术师加一起也无法阻止他做任何事。

但真能成为与痴心魔对等的那个存在？

“天道预言，不会有错。”痴心魔如同虔诚的信徒，禅院罪无法从她眼中看到任何戏谑，只有平静如水。

“只有这样才能...达成终局。”

“终局？什么终局？”

“当然是结局，所有的一切，开始与结束，起源与终焉。”痴心魔缓缓走近，抬起手指靠近禅院罪的额头，“不用担心，很快，就能结束了。”

禅院罪眼见痴心魔的指尖靠近，却没有任何动作，因为在这一刻，他的内心世界已经陷入了真正的静止，唯有指尖上的白光缓缓靠近。

结束了？就这么结束？

“啪。”禅院罪忽然抓住了痴心魔的手腕，“不，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