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了,老娘明天还有任务呢”。乙兮一边嘀咕,一边自浴室出来。她一边提醒自己不该再乱想,打入M国内部潜伏多年,明天的行动至关重要,成败系于一身;一边却感觉心里有一阵没一阵的恐慌着。
暮色深沉,乙兮在自我催眠中渐渐入睡。
天空一片蔚蓝,清风吹拂着窗帘摆动,劲力不大,裹挟着淡淡的玫瑰香味丝丝缕缕窜入乙兮的每一个毛孔。
“阿兮,早安!”跟自己打完招呼翻身起床,利索的叠被洗漱捯饬自己。面包就着牛奶下肚,将钥匙链上的指甲刀反复检查后连钥匙带扣装进口袋,起身准备出门。
“阿兮,一定要成功,一定要!”乙兮对着镜子认真的叮嘱,她严肃的样子像是在宣誓。
博莱德克博物馆坐落于M国首都啊斯塔里耳的东北角一个叫叙敦的花海城市,叙敦的花材每天以数百吨的量输向M国的每一个城市。叙敦光照充足,地下浇灌系统均匀密布,排水设施完善属世界第二位。博莱德克博物馆相较于M国的其他博物馆,其面积不够大,历史不够悠久,所呈放的文物小众繁杂。当然,这些都只是表象,博莱德克博物馆若只是表面上如此简单的话,组织也不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乙兮入职进去了。
今天是叙敦的大日子,是叙敦花海王国10周年的庆典,来自世界各地的旅人早已遍布在叙敦的每一条街市,如街邻一般的相互招呼着向前行进。庆典的开幕式将在城中心的索托广场拉开!
乙兮背着人群向着相反的方向——博莱德克博物馆行去,她向往日一般,不急不缓的走着,目光温柔恬静,和每一个照面的街友或旅人抱以善良的笑意,她像一个地道的叙敦人说着英语为问路的旅客指引着方向;她走过报刊亭对主人老勃肯先生打过招呼接过报纸,对从身边行过的快递员贾斯汀先生点头致意……一切如常,她走进博物馆,与克里昂夫人交接完毕后,整个博物馆便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个城市的人都已聚在索托广场,那里热闹繁华,而博莱德克却安静着,它本身收藏就不算得丰富,往日里参览者没有几个,如今更是无人问津。
这个机会,乙兮他们等了三年。自从知道博莱德克可能秘密保存着一些19世纪末战争时期的密案,组织就在八年前将乙兮派往这里。乙兮自己用了三年时间落实这个可能,用两年时间把博莱德克里里外外所有结构所有布置掌握于心。
博莱德克博物馆里有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两边壁墙上有当地着名画家的墨宝。乙兮自己也一度以为那就是条人文走道,直到她发现了画中蹊跷。那两道墙可以用某种特殊的方法打开,墙壁中空,里边是一格一格的展格。展格里放着的,是战争时期的罪恶写真。关于某粹对犹某人的灭族行为,关于某些国家的被践踏,关于ZG关于“石头城”里那次空前绝后、震惊中外、毫无人性的悲惨事件……这是两面包藏历史血迹包藏罪恶的墙,它所包藏的史记对于M国对于其他无恙的国家来说,无非是战争历史上泯灭人性的一笔,展示出来对人性打击太大;可对于受害国来说,那里边是斑驳血迹残破肢体,那里边有国人同胞的不堪和屈辱,那里边封藏着数百万生命的哀嚎。
乙兮要做的,是把这些资料以电子形式拷贝传回祖国,它们将在那次悲惨事件100周年的纪念日里向世界展示战争的残忍和人性的黑暗,它们是让施难国施难民族认罪的不二之证。
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被尘封的受难者的呐喊已等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