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聚这才明白,这动静都是芙蕖搞出来的,明明是在这么危急的时刻,还要捉弄别人,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一点!
他气鼓鼓地像是一只河豚一般,手指向后指了过去,却被身后的千汇一把按下,
“哎呀,你干嘛……”
“别自以为是了,你没看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他的语气太过于沉重,让百聚不得不扭头去看自己的身后,幽蓝的光线并不算太明亮,但是已经足以看清坑里的景象
除了他和千汇以外,哪里有什么妇人,其余的士兵压根就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从始至终,这坑里有的人就只有他们两个,
现在最多再加上芙蕖和银发男人。
他又看向了自己的脚下,哪有什么人,只有纠缠在一起安静蛰伏的藤蔓,
那刚刚踩在上面活动的感觉,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好了,不逗你玩了,现在,该想想办法要怎么才能帮你的殿下处理掉那些烦人的家伙了。”
少女身上的铃铛晃了一下,宋言伽抛出来的蓝色圆球向着顶部而去,被慢慢拍扁,像是一匹绸缎一样挂在半空之中,
底下的藤蔓开始动了起来,像是有自己的生命力一般,上面逐渐渗透出暗红的液体。
……
“奇怪,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云念觉得有些奇怪,失重的感觉奇怪,突然变换的场景也奇怪,更不用说那些像是戴了假面的人一样,
她明明觉得一切都很不对劲,可脑袋就像是被笼罩上了一层雾一样,怎么都看不清楚,
“思思,你怎么又到处乱跑!我与你说了多少遍,要温柔贤淑,要像一个正经的女子,你怎么……”
中年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一般地叹息着,那张属于父亲的面孔上,带着愤怒的神情,
奇怪,云念想说,她才不想要贤良淑德,她才不要成为内宅里的妇人,尤其是,不想被世俗所束缚,
可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嘴巴里吐出的,却是轻柔应答的话语,
“我知道了,爹爹,我会安分地待在屋里的。”
不管云念的内心怎样汹涌澎湃,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像是皮影戏里被控制的人偶一样,僵硬着肢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婚期已定,不要再横生事端。”
门外的人低声警告了一句就离开,被控制在原地的云念过了半刻钟才觉得自己又掌握了身体,
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深深地伤口贯穿其中,只有用力握紧的时候察觉到的疼痛,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她是要找卫青珏的,可为什么爹爹看起来如此吓人呢,她印象之中,父亲最宠爱她了,恨不得为她摘星星摘月亮,
云念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坐在梳妆台面前翻箱倒柜,金钗玉坠全都被扔到了床上,亮闪闪地看起来奢侈华贵,可却并不是她想要的,
“奇怪,到哪里去了?”
“玉佩,玉佩呢?”
她随意扔掉一支南烟巧匠特制的发簪,又扔掉东陵珍珠耳坠,从柜子的夹层里面,摸到了一个半圆形的东西,
“找到你了!”
乳白的玉佩温润,发着浅淡的光,云念躲进被子里,用那玉佩的光照着自己的掌心,
变着角度晃了一下,她看到了玉佩的中间小空洞里,刻着的,属于自己的名字,
“是谁送的呢?”
她咬着嘴唇,脑海里一下子把身边的人都想了一遍,最终在那破庙里躺着的人身上,找到了那一晃而过的明亮配饰,
“卫青珏?”
古怪的世界里面,唯一正常的好像只有那个人,他带着自己脱离了奇怪的成亲场景,却一下子消失不见,
她怎么找好像都会错过,井里的小男孩,破庙里濒死的人,明明只要再细心一点,也许就能够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