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泽明看向陈季末，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不要怪我。只有蛇的妖丹，我才能炼化，给阿青服用，其他的妖不行。我只是没有想到你是蛟，不过”，顿了顿，“蛟的妖丹，炼化出来的效果会更好。”

另外一个南方的蛇妖，修炼早就走火入魔，妖丹收到污染，已无法炼化，他一直以来寻找新的蛇妖，而陈季末就是他找寻许久后出现的猎物。

他顿了顿，“我跟阿青必定会一起白头偕老，他会一直陪着我的，这上千年，我真是太孤独了。”

元泽明说话有些落寞，眼睛焦距变得模糊，似乎想起以前的事。

陈季末抬头看元泽明，原来，元泽明身份都是有所隐瞒的。

在陈季末如炬的眼神下，元泽明很快就承认了，“如果你真的是蛟妖王，那么你前世身死不久时，我便出生了。可惜，我出生便无父无母，修炼一直靠自己瞎摸索，吃过许多的苦头，好几次差点还死了。”

元泽明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这么多年来，我也修成了大妖。我不喜欢争权夺利，所以一直隐瞒自己的修为，在妖界一直默默无闻，所以没什么妖知道我。”

“一次受伤后，我遇到了阿青”，又顿了顿，“我也没有想到我会爱上他，我不能没有他，我要他一直陪着我。”

“所以，你就去死吧！”

元泽明的眼底毫无波澜，脸上不见一丝表情。

他的手再次伸进去，血顺着手臂，染红了半条胳膊，而陈季末的胸口流得全部是血。

耳边传来风声，元泽明往声音的风向看去，瞳孔睁大，迅速将手收了回来，同时快速往后退，一把剑擦过他的手边，插在地上。

扭头一看，是霍言。

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他的事还没有办完。

“你不要......”多管闲事。

元泽明看到霍言身后出了一个话，瞬间变成了哑巴，他的眼里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讶，很快转变成狠厉看向霍言，眼里带着无声的质问。

“不是他强迫我来的”，蓝叶青看得明白元泽明脸上的意思，“是我求他带我来的。”

今天早上时，他就察觉出元泽明的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外面的某个方向，而后匆匆出门。

他似有所感，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一直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于是他找到霍言，请求对方将自己带进来妖城。

......

霍言打开门时，见一个人站在外面，对方上下看了自己一会儿，霍言也快速地打量了对方，一身正气，不是做一般职业的人——公职人员，对方开口道，“请把我带上。”

霍言眼神露出惊讶，脑子搜索相关画面，无果，又听对方说，“我是元泽明的男朋友，和陈季末是朋友。”

霍言再次打量了一番蓝叶青，说道，“你只是普通人。”

蓝叶青对这句话没有感到惊讶，露出微笑道，“我的确是普通人。”

“元泽明不是普通人，陈季末和你都不是普通人，我知道。”

霍言沉默了，他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会有危险。”

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了。

“请你把我带上。”

蓝叶青再次请求道，这次他语气严肃了许多，“我感觉到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我要去阻止它。”

“我不怕死。”

霍言没有说话，而是往外面走去，蓝叶青知道对方没有拒绝自己，跟了上去，于是来到了妖城。

刚才的那一幕——元泽明的手插入到陈季末的胸口上，他看见了。

虽然他不知道元泽明在做什么，但是他知道他这么做是肯定是因为他！

还有一件事，其实他早就知道元泽明是妖，陈季末也是妖。他知道妖的寿命和人的寿命不一样，他知道会比元泽明早死，他满头白发，老得不能动时，走路都会打颤，元泽明还是风华正茂，样貌还会跟现在一样，依然是那么好看。

他想过，或许对方也会化成老态，陪他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

他不怕，他并不害怕死亡，他只是担心他的泽明会继续孤独下去，陈季末的出现让他放心了些，只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