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冬日砍柴都穿着单薄的单衣,寒风直往骨头缝里钻,尤其下雪之后,温度骤降,手脚都冷的麻木没有知觉。
有了这条保暖厚实的披风,再也不用怕冷风吹在身上。
这是夫君给她打的。
苏梨摸着没有一丝杂毛的披风,心里如暖流流淌,温馨又舒适。
夫君平日沉默居多,不苟言笑,这份沉默的关心让她很受用。
心动之初是破土而出的小苗。
他长相不错,相处起来畏惧却极有安全感。
后来这份畏惧慢慢减淡,他无言又无处不在的关怀,促使小苗茁壮成长,不容忽视的扎根在她心里。
她盼着日日浇水,期待它长成参天大树。
那时她站在树上,又该望见怎样绝美的风景。
招财跳上床,嗷呜一声就要往披风上扑。
苏梨眼疾手快把披风往旁边一拿,让它扑了个空。
开玩笑,皮草这么珍贵,要是被招财的爪子勾坏,她可要心疼死的。
秦双双过来找她,一眼就看到床上雪白的一大团,顿时惊喜。
“哇,四嫂这是什么?”她满眼小星星,“是不是披风?四哥给你买披风了!”
“不是买的,你四哥打的狐狸,我自己做出来的。”苏梨把披风细细叠好,满眼笑意。
“四哥打的狐狸?全是白狐!这要费不少功夫吧?”秦双双震惊。
在杏花村这么多年就没听说有人在山上看见白狐狸。
四哥竟然这么厉害,这条披风厚厚实实,起码得好几只吧。
秦双双好生羡慕,想也不想说:“要是有人能给我打一条这样的披风,说不定我就心动嫁给他了。”
苏梨浅浅一笑。
秦双双越看那披风越喜欢,拉着苏梨的手央求道:“好四嫂,你让我试一试披风好不好?我瞧着真漂亮呀。”
苏梨是个受不了撒娇的人,挡不住就答应了。
秦双双欢喜展开披风,在身上比了比。
苏梨帮着她披在身上,把领口带子系好,又整理了下兜帽。
兜帽也是雪白的,多出来一块皮草被苏梨缝成两个熊耳形状,显得整个人圆润又可爱,拢紧披风整个人都罩在里面,保暖又贴身。
“真暖和呀。”秦双双感叹道。
眼下天已经有些冷了,出去穿衣都要穿好几层,回来手脚都是冰冰凉凉的,娘说过些日子就要下雪,这样一件披风简直是绝了。
她摸着柔软舒服的皮毛,“不行,我要去给娘说等我出嫁,要对方为我送来一条这样的披风做聘礼。”
苏梨由着她跟出去。
田桂兰正在柴房收拾那些乱七八糟的木柴,一个个分散摆好,这样等家里男人砍柴回来就可以多放些。
“娘,你看这件披风好不好看?!”
秦双双突然出现在身后,两手抓着披风边缘转了一圈,披风边缘随着她动作飞扬起来,衬得她小脸娇嫩灵动。
田桂兰见到吓了一跳,脸色立马严厉起来,“双双,你哪来的披风?”
这样一条披风可是不便宜。
“娘,你这么严肃干什么,这是四嫂的,四哥亲手给四嫂打的狐狸做成披风,真的太好看了。”
柴氏抱着一盆刚洗干净的衣服从门口进来,正好听见这话,眼神往那披风上一瞟,绷紧了嘴角。
她憋着气不想说话,秦双双却开心掉过头来。
“二嫂,你看这披风是不是很好看?”
柴氏酸溜溜吐了句:“好看,那也是狐狸好看,抓了这么多狐狸多不好呀。”
秦双双奇道:“二嫂不是也有一件狐狸皮做的围脖吗?您戴它的时候怎么没想这是狐狸多不好?”
她记得那狐狸围脖还是杂毛。
柴氏哼了声,扭头走了。
秦双双同苏梨小声道:“四嫂你别往心里去,二嫂她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田桂兰双手掐腰,对女儿说教:“你试够了就把披风还给你四嫂,这么干净别弄脏了。”
秦双双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软下声音跟田桂兰说:“娘日后若有人再同我说亲,您一定要记得让男方送来的聘礼中有这样一条披风,没有这披风我不嫁!”
田桂兰没好气地说:“那你也得先有这个人才行。”
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狐狸披风,谈何容易?
这老四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这样一条披风放在芜州城,可是得有不少银子。
虽是这样想,她却没心疼,反而觉得这么贵的披风,才配得上苏梨这样的小福星。
不到一天功夫,秦家都知道老四给苏梨打了一条披风。
徐以然和几个未出嫁姑娘稀奇的不行。
男人们则对此不以为意,毕竟他们又不爱打扮,见了却也顺着苏梨开心,道一句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