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睁大双眼似要瞪出来。
“不要问我什么时候,我已经不相信大陆的时间了,说停就能停。”
“不可能的,纬度穿梭条件苛刻,除非那个人是疯子。资料上记载,首先大陆等级要无限接近神官,也就是一百级,才能突破世界壁元构建穿行桥梁,再然后是那个世界纬度低一阶,同阶相斥不可穿,高阶会困在横穿复杂的路径里永远出不来。”
“最难的一点,穿行必须是同一人,多了人或者不同人,两边桥梁相斥无法构建。那个世界要有过去的自己接应,时时向来者回应位置,未来的自己不忘赴约,双双分担承受来自突破世界壁元的凝视施压,这是最安全的方法。”
一林深想:“如果过去的自己没有接应呢?”
“不仅受双倍施压有身陨的后果,也会被大陆界绝对锁定,降下恐怖的狱罚,神魂永囚彻底至死,再无轮回。”
“………”
“不过,x说的两种,都是大陆禁律,大陆高级执法官所不被允许的,他们哪怕有这种念头都会被重罚。”
“那不是主人,x不会让主人做那样的事,什么都比不上主人安危重要。”
一林忆起那天,问:“我可以看到未来的你吗?”
“主人在说什么?x只有主人能看见啊。”
一林心脏重重缩紧,她努力回忆那天,那人,里面所有细节……
她紧张地问:“什么情况你会躲腕机里面不出来?”
“主人?外面比腕机大呀,x喜欢外面,其他人又看不见x。”
一林呆了,立刻骂了句:“没有完了这该死的悲剧。”
x还想叫主人,她两手掐紧它的团身捧起来:“立刻告诉我怎么接应未来的我?”
“主人……你勒到x了……x不答应…”谁知捂它的力度越来越大,它要被捏炸了:“主人……不可以…说了不答应!你掐死x也不答应……”
“主人…是不是x说错话了……”
一林松了手,撑开手心让它迷糊喘气回神,x面对一林还是嫩了点,她叹息说:“那算了,等我九十九级以后再穿来这边……”
“!!!主人不可以!主人不行的!”
“那你告诉我方法,我现在接应不是更安全?”
“主人……很危险…”
“我知道,我现在接应不会有事,都算在未来的自己身上,她一旦出事,我也没有未来了”
x傻傻地进入假设情况,反而安慰她:“有可能主人忘记赴约,就不会来了,这样我们都安全。”
“对啊,都安全,x最聪明。”她一定会来,因为我们都同样失去过x一次,虽然最后啼笑皆非地失而复得。
“嘿嘿,那主人为什么还要接应啊?有世界威压的哦,不致命但是也辛苦。”x开朗地跃动。
“这个?主人我犟,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对不对?”
“对!”x深以为然用力跳跳:“主人就是死犟,x最知道。”
“所以小x同意吗?只是接应一小会……”她看手心x垮下大眼,又说:“这样我们各退一步,你教我接应,我让你掌握接应的时间,你觉得不对的时候,立刻就关了?”
x犹豫,最后问一句:“主人一定要接应?”
“一定。”
“咱们先找个没人空旷的地方,再开一个结界,不让其他人中途过来。”
一林找了一个远离市区的郊外,眉头不眨地花了一百点数布置一个小型结界,照x所说,脱了机甲以后拆除各部件,四肢拼摆成一个圆,划开已经冰冷的手心,在机甲上面滴血,在圆的一步前盘膝合手,放慢呼吸感受体内本源,凝息。
力量未成型,威压先至,她起先不当回事地继续,头颈后背一寸一寸地加力,背脊发出冰碎的声音。
x认真看着一林闭眼念诀,忽然它瞅到圈内燃起纯粹的红光火焰,地蛇般缠涌不息,与之相呼应的天空隐隐抹了一片火烧云,忽明忽暗。
“主人本源还是火?”
它还在想,天空一闪白光笔直打下圈内,冲击力度之大把围着的机甲手臂猛声巨响炸毁,激起人高的火药味呛人浓烟。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一林被呛鼻子地咳嗽。
“咳咳咳咳……”烟内有同样狼狈搞笑的咳嗽声。
一林勉强睁着眼睛与x对视,只听里面还有一奶声:“供暖型机甲和火源放一起!完全不防炸。”
“真是呛死了!咳咳咳!咳咳……”
一林在地上抱着发冷的身子看里面出来的人,她穿着一身白甲,面甲也没有镶金,胸前更没有什么勋章。
来人张开五指冲她挥手含笑:“hello。”
她后面跟着一条玉白小白龙,跳到她肩上,在她挥手时缠她右臂上。明明一身初级机甲装,给人说不出的矜贵。
一林取暖地摸着手臂上前一步,对方放下手面向她,微疑惑偏头。
然后白甲就被一林一把推开,不死心往她后面看一看,没有人了吗?就是她了?
她低头看玉白龙:“x呢?”
“主人我在这……”x飞过来喊着,连掌握穿行时间都忘了。
白甲抬抬手臂回答:“这里啊。”
白龙和x对视,互相评价同时开口:“好丑。”
x:“你说谁丑?你这拉车的低等生物。”
玉白龙:“黑不溜秋的便宜货,还不抓紧化型,长成这样怎么睡得着觉的?”
x急了:“化型成你这丑样!x都不想活!一没脚二没手,一张嘴血盆大口,鼻子比拖把还突出,数据表明这只会放大你的丑!”
玉白龙从白甲手臂上游冲向x:“无知的乡巴佬,接受来自无量神兽的怒火吧!”
“啊啊啊啊!”x忙里忙慌地飘蹿。
白甲一笑:“见笑,x自从和我见到霓卿姐姐的眷属神兽,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崇拜上了,它维持这个形体已经二十年以上了。”
“也就是说,未来它根本没事?”一林刚松了脑弦,不住打了个冷颤:“嘶……”
白甲点点腕机,给她一套新机甲,边说:“你现在在锻造部有没有认识的人,把你的情况告诉他,那是一群看着凶其实很好相处的人,他们肯定愿意帮忙。”
“我没重构身体之前,都是靠他们改良机甲的。”
一林点点头,装上机甲再问:“你还记得你第一个任务吗?徐岚清真的不能救活吗?”
白甲答:“你等等。”
她把腕机拖出一块白频,手指快速在上面打字,屏幕出现多元数字和式子,再被她横手划掉,又重新计算打字,重复三次以后,只能对一林道:“抱歉。”
一林听着这声公式化周到的道歉,耳朵突然发痒,她忍忍继续道:“那楠……赵楠呢?她以后会平安吗?”
“楠崽啊……”白甲颇为怀念:“她是我穿行生涯里见过最不可思议的人,应该是奇迹了。我当初最牵心的就是她,学疯了简直。”
“我有次记忆特别深刻,她高三有次全市大统考备战太认真,把墨当水喝到中毒送入医院反复洗胃,我赶到后她还在呕吐腹泻,脸色死白又瘦,本来身体经常被她透支,那回结束她只剩半条命了。”
“她一醒来就盯着我,第一句话就说她要考法学……别人是越活越迷茫,她是越活越坚定,越活越有精神。”
白甲欣慰笑出声:“像不像一颗小楠树?”
一林没答,烦心地摸摸头。
“你应该多向楠崽学学坦率,后面会省很多麻烦。”
白甲说着放眼去看周围结界,张手间罩了一层淡色光辉,一林立刻感觉身上威压消逝,松了一口气。
对方含笑声对她:“该我问你了。”
“咦?未来需要问过去吗?”
“有啊。”白甲放下手走近她,颇为认真:“你怎么看待希苓?”
“啊?”一林猝不及防地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