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成真人站在废墟上,脸色阴沉。
炼丹不成这一件事,是他亲自安排的。可是这么大威力,要把所有人扫平,这绝对不是出自他的手笔。
有人借着这件事,做了一次顺水推舟。想把他皇帝一锅都给端了。不对,就是奔着皇帝来的。
想到这里,他也不由得后背发凉冷汗渗出。
广成真人想的是坑皇帝的钱,借着炼丹的理由,掌握朱砂矿,掌握药品采购,掌握炼丹原料的采集,从皇帝那里源源不断地骗出钱来。
他先前跟皇帝说了那么多,大话自然是圆不上的,所以这炼丹不可能成功,加上韦淑妃想要上位。
他也就借着这个理由给皇后安排了一场巫蛊之祸。只要韦淑妃成功当上皇后,那他在宫里的靠山就更牢靠了。再加上安小山,他们三个几乎就可以控制皇帝。
可是现在有人想要借着他的炼丹,弄死皇帝。骗子目标是为了钱,为了钱或者是为了女人,绝不是为了杀人。
而且还是刺王杀架,这种惊险刺激的大活。
更加可怕的是,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人家当成布局的棋子来用的。一想到这里,他就感觉暗地里有,俺弟弟有无数双眼睛,像饿狼一样盯着他。
他把韦淑妃安小山当做提线木偶来用,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别人局中的一颗子。
这一次算是他幸运,他自己没事,皇帝也没事儿。要是这次皇帝真被架崩了。那他也难逃一死。
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广成真人苦恼着。
淳于无忧把安小山的话带到了王家之后,王家的人,这才安心了一些。
“你们千万不要乱动。不要试图有人逃跑,一旦有这种行为,那就真做实了皇后不是被冤枉的。等安公公揪出那背后的人,王家无恙,皇后也会无恙。”
淳于无忧,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自问。跟安公公,有仇无恩为何要三番两次帮我王家?”王元吉疑惑的问道。
这也是王夫人的疑问。
“这一件事就不是小人能够知道的了。将来有了机会,你们自己去找安公公求证。不过王家二小姐,我就带走了,安公公还给他安排了任务。”
淳于无忧,得意的说道。又把王奴娇给带走了。
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搞点儿事儿,安小珊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这天晚上,陈梦鱼正在读书。最近经常风声不对,尤其是皇后巫蛊诅咒之事一出,所有人都风平浪静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冒出头来搞事情,除非是别有用心之人。
所以他们平山诗舍的人也没有聚会,都各自在家老老实实的窝着。
眼看夜半三更了,陈梦鱼刚刚熄灯想要休息,却传来了一阵隐晦的敲门声。
陈梦雨本不打算理会。可是这敲门声十分的坚持,断断续续一直在。
陪伴他的老奴,隔着门缝问。
“外面是谁?深更半夜,欲意欲何为。”老奴小心的问道。
外面宵禁,如此严格,还有人能过来敲门,一定是见不得人的事。陈家那是泸州大族文章世家。一言一行都要和乎规矩。
外面的人也不说话,而是顺着门缝塞进来一封信。
“速速告知你家公子,就说故人投奔。”说话间门缝还塞进一条手绢进来。
老奴一听这事可不敢自己做主,赶紧拿着手绢找到了还没躺下的陈梦鱼。
陈梦鱼拿到手绢,心里咯噔一下,这些东西他十分熟悉,这是王家二小姐王奴娇的。
王陈两家是世交。此时深更半夜而来。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事。王家受巫蛊之祸牵连,恐怕有灭门之灾。王家二小姐过来,一定是投奔逃命来的。
陈梦鱼捏着手绢,十分犹豫的在屋中来回走着。王家二小姐无论是才学、样貌或者是出身,都是良配。甚至他陈梦鱼还有高攀之嫌。
可是一想到巫蛊之祸,这个时候收留王家二小姐是拿自己的前途和身家性命在赌。
想想自己寒窗十年的苦,读家族费尽心力给自己铺路。而且现在自己也已经融入京城读书人的圈子,大好的未来在向他招手,至于王家明显已经不行了。
自己不能跟他们一起滑落深渊。
此时门外存于无忧,带着几个人。王家二小姐就站在他的身边。
“我们这是干什么?为何要试探陈家兄长?”王家二小姐此时也知道了安小山的安排。
“安公公说了,患难见真情,日久见人心,此时正是王家受难之时,如果陈梦鱼敢开门纳你进去。此后他不再为难陈梦鱼,祝你们二人在天比翼鸟在水连理枝。你觉得陈梦鱼会不会开门?”
“这还用说,我王家跟陈家是世代之交。我父亲与陈伯父是同窗之谊,两家是过命的交情。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为难陈世兄,我死即死,何必要连累别人。”
王家二小姐倒是想的透彻。她觉得安小山纯粹是多此一举。王陈两家虽无婚约之实,却有婚约之意,二小姐相信陈梦鱼是一个,书读的好,有担当,有作为有手段的人。
“安公公可不这么认为,他认为陈梦鱼就是一个满含心机,表里不一,追逐功名利禄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