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路泽看着上方，他掉了下来，摔了下来，和整个地板一起摔到了龙门的地基里来了，这附近都是一些支撑龙门上层的承重柱

要是在这里进行战斗，恐怕会对整个贫民窟产生巨大的影响

“好……麻烦”

路泽躺在废墟里，他不想动了，干员们已经全部进入了回转状态，他明白，自己输了

比起霜星的身体先一步垮掉，似乎是他的技能更先一步的进入了回转当中，就和之前与塔露拉的战斗一样，但是又不一样

塔露拉并没有和霜星一样舍弃自我的一切发动不要命的攻击，这种拼命的攻击是绝对会把自己带走

接下来……霜星会把自己冻成冰雕……对吧……还真是不甘心，真不想这么快就死了啊

“喂……快点对我下手啊……你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路泽不耐烦的喊了一声，但是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好安静

太安静了

就好像刚刚的一切只是暴风雨，现在暴风雨过去，一切又重回宁静

“不……不会吧，喂，兔子，喂！”

路泽拖着疲惫的身躯站起了身，即使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力，但是他不能继续躺着

“不，难不成……你……”

路泽抛开了废墟，整个地块的塌陷反而让霜星一直努力稳定的源石彻底爆发，她终于是难以支撑，她瘫在地上，眼神无光，和路泽差不多，一样已经没有再战的力量

“为什么……”

霜星缓缓的说话，但是连呼出的空气都是那样寒冷，这股空气呼在路泽的脸庞，他只感觉到了冰冷与……恨悔

“为什么我在我兄弟姐妹最需要我的时候倒下了……”

“为什么拯救感染者的革命变成了阴谋家的策划……”

“为什么本该是阻止更多邪恶发生的战争，我却只带来了更多的无所谓的牺牲……”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我的同胞们，我的兄弟姐妹们，赔上性命的战斗，只是成全了一个谎言……”

霜星说着，路泽听着，哪怕每一句话都呼出了寒冷刺骨的冻气，路泽也没有离开或者躲避

塔露拉欠了霜星太多，欠了整活运动太多，这份债，无论塔露拉是否被控制……这一切都已经和她脱不开责任

“她凭什么……她凭什么变成这样……凭什么，她凭什么把我们感染者的一切玩弄……”

“那……你恨她吗？”

路泽阴着脸，没人知道他的表情，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

是怜悯吗？不，那是对眼前故人的亵渎

是愤怒吗？不，路泽感觉到了一种平静

“没……咳……咳……我并不憎恨她，即使她是这一切的元凶，我也并不恨她，我恨这片大地的不公，我恨这片大地的冷酷，我更愤怒这片大地的无情”

霜星的眼神在逐渐溃散，她的身体在慢慢的源石化，要不了多久就会死去，彻底失去生命，最后变成冰冷的源石

“整活运动曾经的领袖……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我听着”

“请……重新领导它吧，只有你才能真正带领它，将它从阴谋家的手中夺回来，整活运动只能属于……感染者们，而非贵族的阴谋”

路泽愣了愣，他不知道如何作答，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路哥，如果你没有离开，整活运动会不会更好？”碎骨的声音恍然在耳边若隐若现

“您才是………整活运动………真正的领袖啊，路哥”梅菲斯特那仿佛解脱一般的眼神在脑海中浮现

“请重新……领导它吧”

路泽脑袋嗡嗡的，他不想领导什么，他不想，他绝不想，他最开始不过是想在龙门安稳的生活，而后又将特蕾西娅的理想肩负

这和自己最开始的目标，不是已经渐行渐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