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若是有鹿砦拦路就推倒,若是有营帐就烧掉,若有敌军阻挡。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想象很美好,现实就骨感。
临军三面合围蜃军,强攻许久却怎么都攻不破蜃军正面主力。
敌方也是困兽犹斗、破釜沉舟。
这一点儿倒是周敞事先没料到的。
最主要这场还要跟时间赛跑。
久攻不破的另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临军之中没有再像高远或者周唐那样能够冲锋力战的大将。
不但如此,前锋军队推进缓慢,还连损几员战将。
“那又怎样,我们人总比他们多,都给我冲过去,冲也冲垮他……”周敞心急,她可是跟着前锋营冲上来的。
眼瞧着天越来越亮,主力却还没到达马鞍谷。
“陈原,你怎么样?”无人可用,周敞一眼扫到陈原。
陈原代替高远的位置,一直守护在周敞戎车左右,知道这问话的意思,但不能不犹豫:“属下若去,殿下安危谁来护持?”
“你去,我身边还有这许多人。”周敞就一挥手命令陈原冲上。
陈原也没多少迟疑,当初他与高远是一个战壕的弟兄,前方高远冲锋陷阵夺上将首级,若有机会,谁不想也多杀几个敌人。
周敞目送陈原催马冲向敌军。
不一刻,陈原却身受重伤,败下阵来。
“陈原,你怎么样?”周敞心急又心痛。
陈原负伤,伏在马背上:“王爷,属下无能。”
“前面到底是怎么情形?”周敞心急看向前方一片烟雾,看不清情况。
陈原右肩负伤,手上长刀已经失落:“王爷,前方有一员主将带人力挡我军主力,能以一敌十。”
“那是谁,是那个什么叫西野的?”周敞站在戎车上,抓着瘦猴肩膀的手一紧,就欲让其驾车冲上去细瞧。
“王爷不可……”陈原显然是勉力忍伤,“且不论那西野如何凶猛,依属下之见,蜃军或许是在吸引我方主力,可能在后方想要找缺口突围。”
“突围?那就往马鞍谷方向跑啊,为什么堵在这里?都该滚回老窝去。”周敞说不出一句好话。
陈原在马上已是摇摇欲坠:“许是他们已经识破了我们的意图,因此拼死也要冲出一条路,若是让他们进入乌山山脉之中藏匿,再想收网,可就难办了。”
不是难办,是都成了漏网之鱼,还上哪里去捞?
“绝不可能,既然如此,就别怪一条生路也不给你们留。”周敞发狠,提高声音,“往前冲,全力往前冲,全部斩杀。”
陈原用最后的力气阻拦周敞:“王爷,若是高哥还在,或许能与那西野一拼高下,如今我方连挫几员大将不可力敌,还需迂回……”
“没有时间迂回。”周敞斩钉截铁,再次高呼,“冲、冲、冲,一颗人头十两黄金,冲、冲、冲,所有金子全是你们的。”
喊完,又一拍前面瘦猴的肩膀:“猴子,我们也上。”
“好勒。”瘦猴也是毫不犹疑。
虽是第一次驾戎车,却能如跑在繁华的都城街道一般,一扬马鞭,冲了上去。
狼烟四起,厮杀声、呼和声起伏,戎车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