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女孩的心思藏不住。
不过周敞身为奕王,向来没有维护气氛的义务,更不在意。
两人先后上了马车,又一同进了宫,一同先拜谢了临帝,然后又转去怡贵妃顾氏的嘉宁宫。
一套礼仪下来,周敞终于饿个前胸贴后背。
再从宫中回到益王府,景姑姑照例已经准备好了祭品,坚持要让周敞带着袁韵去后殿正院给生母兰妃上香。
正院已经重新修复完毕,外观模样还跟从前一致,院中两株四季海棠树也又重新萌发。
过往一切都好像已经烟消云散,如同从未发生一样。
然而,正堂之内的家具摆设却再无法还原。
不过元亓离开之时,实在留下太多家具,搬都搬不完,倒是在景姑姑的做主下,挑了合心意的,全部布置到了正屋和两间厢房之中。
周敞对这件事情也不纠结,毕竟元亓留下来的东西又何止有家具,整个王府的装修都是元家出的人力、物力,她又有什么资本计较。
袁韵没有想到拜完了太庙还要再拜一遍祠堂,但也没有表示出过多的不满,勉强照着做了。
之后两人就各自分开,周敞回去继续睡觉,想着明天还有个三朝回门要应付,就更是不爽。
三朝回门无风无浪。
周敞终于乐得轻松。
然而,袁韵一直忍耐,忍到第七天,就再也忍不下去,邀了周敞用晚膳。
周敞本拟一直躲在书房,但架不住景姑姑和孙嬷嬷前后夹击,只好硬着头皮参加。
勉强应付着吃了几口。
袁韵实在活跃气氛无能,气就不打一处来。
孙嬷嬷一直在旁周旋,但最终还是失败。
袁韵一个茶杯摔在地上,将下人都撵出去,然后大喊:“她有什么好?不过是有钱罢了?”
周敞坐在桌边就不出声。
“王爷不要以为臣妾会如那些女子一般忍气吞声,臣妾无错,臣妾要告诉陛下和贵妃娘娘……”袁韵气红了脸,也不管外面是否能够听到。
“你要进宫去告状?”周敞瞥一眼紧闭的房门。
与元亓在的时候不同,袁韵的饭桌是摆在正厅上的。
此时,下人都退了出去,寝殿正厅上就只有袁韵和她两个人,说话倒是最为方便。
袁韵气鼓鼓地梗着脖子:“怎么?殿下怕了?”
周敞没什么好怕的,但是亦不想多生事端,因此特地把声音压低些:“你可要想好了,这件事情要是闹到陛下那里,丢脸的可不光是我,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袁韵的火气已经压了七天,更是越烧越旺:“那又怎样?我还要告诉爹娘,让他们为我做主,大不了,大不了我……”
“怎么?你也想被废?”周敞没有袁韶的好脾气,是不肯小女孩的。
袁韵一下子呆住,忽然意识到她是不能如普通人家的妇人一般有“和离”的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