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摄入时间不算长,摄入量也不算多。
江折雪表情微冷,拍过衣服的手还在栏杆上狠狠蹭了几下才作罢。
像这种精神类药物,毫无疑问会对人的神经系统造成伤害,损伤不可估量,长期使用很有可能让人精神失常意识混乱。
她只是吸入了一点,就在眼前出现了如此逼真的幻觉。
受的影响再深一些,她可能连察觉不对的机会都不再有,幻觉里的宣郁可以把她牵引到任何一个地方。
他甚至可以向她伸手,引诱着她踩上供桌,然后从这座高塔一跃而下。
江折雪便可以如此轻易地死于“自杀”。
她撩起袖子,干脆地把供桌也抬起来,一并扔下楼去。
砸着佛祖她也管不着,这群人敢在佛像面前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要劈也是先劈他们。
江折雪面无表情地盯着桌子掉入黑不见底的深渊,好一会儿才听见触地的声音。
接着,有人在她身后缓缓鼓掌。
她抬起眼皮,目光幽深而冷漠,随后慢慢转过身。
那人从身后的阴影处走出,身穿纯黑的羽织,背后便是一扇不知何时开启的小门。
果然,这里藏着机关暗门。
江折雪冷冷地看着来人,这可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好久不见的宗先生。
她在北川泽野身边时听说他负伤先行,怎么还活到了现在?
这家伙没死于伤口感染可真是太可惜了。
大概看江折雪的表情太冷漠,宗先生假模假样地笑了一下,说:“江小姐,好久不见。”
江折雪很干脆地回答:“你怎么还没死?”
这就是她对宗先生的态度,冷漠干脆,毫不掩饰地口吐芬芳。
“让您失望了。”
听了这话,宗先生也不生气,反而微微笑着看了一眼她刚刚把桌子扔下去的方向。
“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果然是江允知的女儿。”
江折雪冷冷看着他,并不答话。
宗先生保持笑容看着她:“江小姐不用这么戒备,您瞧,香炉已经被扔下去了,这里没有什么可以影响您的东西。”
“你的存在很影响我的心情。”江折雪语气冷冷。
见江折雪的态度如此冷硬,宗先生假意叹了口气:“我和您的母亲毕竟是旧识,我和她之间有些误会。”
误会?旧识?
谁会给旧识的女儿下这种药?生怕死得不够快吗?
江折雪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把桌子给扔了下去。
就应该留到现在,直接砸在宗先生的身上。
把他脸上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砸得稀巴烂。
可能察觉到某种危险,宗先生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
他又叹了口气:“好吧,可能江小姐现在并不想和我交谈,那还是换一个人来吧。”
换一个人?北川泽野吗?
江折雪看着宗先生,后者又对她露出那种熟悉的表情,像不久前的花园庭院,还有黑暗里的厨房。
他轻声细语道:“江小姐应该对这个人很熟悉呢。”
他让开身,背后的暗门便又有一人走出来。
这人并没有穿和服,而是一身袈裟,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
他抬起头,看向栏杆边的江折雪微微一笑,随后躬身道:“江施主,阿弥陀佛。”
正是乔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