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落实了这个噩耗,不可避免的消沉下来。
亲爹跟亲戚。
孰轻孰重,犹豫一秒都是对血缘的不尊重。
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张启山顿住,伸手摸了摸袖子,从袖口深处摸出一个锦囊:“这是我派去汉口的伙计寻来的,你打开看看。”
越明珠还沉浸在便宜爹离世的打击中,说不上悲痛吧,毕竟连原主都没见过爹的面,她就是有点心累。
再望着张启山手中的锦囊,难免迟钝了些,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她不喜欢别人递东西给她。”一个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越明珠迟缓地回头,来人正是陈皮。
见到他,才想起自己跟着管家走前他还警告不许到处乱跑,现在被逮了个现行,回忆起那些无法兑现的大饼,她重拾起忐忑来。
可惜,距离有点远暂时瞧不出他脸色难不难看。
短短几秒,陈皮已经大步到越明珠身边,手里还拿着一条十分眼熟的红色围巾。
“你怎么来了?”她小声问。
陈皮抿唇不说话,见她耳朵和鼻尖都有点被冻红了,展开围巾从头顶往下,把她脑袋包得严严实实,在下巴处将端末系紧。
他往两边系紧的那个狠劲,和电视上杀人犯用绳索勒死人的动作一模一样。
越明珠还紧张了一下,以为他要趁机小小‘报复’自己不听话,结果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陈皮只是习惯用那种绞杀的手法,中途他就意识到了,手还僵了一下,好在他反应快没人发现。
“紧吗?”
“不。”
她摇摇头。
得到满意的答复,陈皮把围巾往上拉了拉,正好能蒙住她半张脸,把红彤彤的鼻尖也盖住。
帮她打理好这一切,他才抽出空正眼去瞧张启山,见锦囊还没收回去。
“你要吗?”他问。
越明珠点点头。
张启山注视着面前这一大一小,没把陈皮的刻意无视放在眼里,二月红的弟子,无论从辈分还是地位上来说,跟他置气都是自降身份。
他犯不着跟一个小辈计较。
至于陈皮,此人性格狠毒,睚眦必报,调查回来的档案里记录的很清楚。
他带着明珠,是明珠对他有救命之恩,其中情谊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光从短短几行字上也很难辨别。
毕竟真心这种东西,放在他这种人身上太罕见了。
见他要替明珠收下便没拒绝,松手让他拿走自己准备的礼物。
然后他就看到,嘴上说着‘不喜欢别人递东西给她’的陈皮一拿到锦囊,直接转手塞到了越明珠本人手中。
而他这位远房表妹没有丝毫抵触,乖乖接了。
张启山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
紧跟着二月红的徒弟抬头向他看来,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挑衅意味,冷冷道:“我可没骗你,明珠的确不喜欢接别人东西,除非——”
“是我亲手递给她的。”
很好。
他平心静气的想,这个陈皮确实对他表妹很用心,各种意义上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