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
在这个大千世界里,我们有时候根本无法选择自己的生活,总是被生活一直往前推着走。愿意走的孩子,就跑到了前面,不愿意走的孩子,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后面。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在走着。
这条路上,有鲜花也有荆棘;有平坦也有坎坷,有彩虹也有阴天。不管你喜不喜欢,你都要接受。
人的一生就像是在雨中行走,有伞的孩子,不用担心被雨淋湿;没伞的孩子,只能快跑!
刘浮来就是这么一个不愿意走还没带伞的孩子…
刘浮来是个孤儿,是多年前被老铁头从湫水河里捞上来的,老铁头也曾多方打探刘浮来的亲生父母,但几番周折没有任何消息,最后也就作罢了。自此,尚在襁褓之中的刘浮来就和老铁头生活在了一起。
浮来这个名字也是老铁头起的,因为当年湫水河大水,他是被人关在一个密闭的柜子里,顺着湫水河浮水而来,老铁头就给他起名浮来,并跟自己姓,刘浮来。
刘浮来的出现给老铁头简单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麻烦,也带来了许多乐趣与欢乐。
一老一小,就这样相依为命生活了十六载。
十六年后,刘浮来已经长大,老铁头也早已不再教书,毕竟已经古稀之年的他,精力有些跟不上了。
四月的春天,阳光透过杨树枝叶的缝隙照射在因干枯而开裂的大地上,杨絮随着风打着卷的在空中飘着,老铁头一如既往的坐在葡萄树下捧着那本没有名字的书,时间的印记让书页都泛着淡淡的黄色。
刘浮来下了课,就开始风风火火的向家里奔去,大老远看见老铁头就开始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喊,“老铁头,我回来了!看我给你带的啥?”把手中的提的东西在空中使劲的晃着。
老铁头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淡淡的说了句“童子鸡呗”。
刘浮来拿个木凳坐在老铁头的对面,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喘着粗气“老铁头,啥事?还让人喊我大老远回来?”
“明天我要出趟远门,你的高考我估计是赶不上了,以你小子的成绩,只要稳定发挥,考个大学问题不大,就是问一下你准备报考哪里的大学?“老铁头淡淡地说道。
刘浮来一听便来了兴致,兴致勃勃地说道,“我想报考中医,京都的中医大学不错,所以我想去京都闯一闯,听说哪里繁花似锦,热闹非凡…”
“切…”
老铁头不屑地冷哼一声,打断刘浮来的向往,把书放下,坐直身子,“以你现在的水平去中医大学当个老师都绰绰有余,你去跟他们学什么呀。”
“可是我还有好多东西不懂,很多理论也没有实践过,心里总是没底。”
“你有这样的感觉我很欣慰,这说明你在中医上面确实下了功夫,你现在的这些困惑是学习的必经之路,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着急,要慢慢来。”
“中医学问博大精深,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日后有机会你多加研习与实践,再加上你修为日增,真气愈加纯厚,将来在中医方面必有造诣。”
刘浮来的医术是老铁头亲自教的,他是什么水平,老铁头再清楚不过了,他现在遇到的瓶颈与困惑,老铁头也早有预料,这是必经之路,只有自己从这些困惑之中顿悟出来,他才能在医术上更上一层楼,但这些话老铁头是不能说的,说了反而会成为掣肘。
老铁头话锋一变,说道,“都城的繁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消受的,以你现在的能力,就先不要去凑热闹了,选择其他地方的学校吧。”
“为什么呀?”刘浮来一听就急了,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一脸不甘,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老铁头向来说一不二,脸色憋得像个猴屁股。
“不许就是不许,没有为什么,记住了么!”
刘浮来第一次从老铁头身上感受到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刘浮来只能机械地点点头。
“等你该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老铁头重新靠在藤椅上,话锋又一转继续说道,“哎!我给你的那几本书都读过了么?”
“读过了。”
刘浮来从小就在老铁头威逼利诱下读了许多的杂书子集,有些现在也不知所以然,从开始的不情愿到现在的习惯了,刘浮来也不知道读了多少书?老铁头说的读书可不是一般意义的读书,而是要达到倒背如流的地步,而且刘浮来每读完一本书,老铁头都会让刘浮来用毛笔誊写一遍!久而久之,刘浮来不仅读了这许多书,也练了一手不错的毛笔字,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老铁头满意地点点头,提起桌上地童子鸡就进屋了。
刘浮来对于老铁头有一种天生的信赖和依靠。“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这些都需要刘浮来自己去感悟,老铁头的这一次远行竟然让刘浮来有些心生不安,但又说不上来。
刘浮来望向远方的山峰,在落日的余晖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第二日,老铁头提着自己那洗得都有些发白的背包踏上了行程。接下来的日子里,刘浮来便一心读书,准备高考。本来已经计划好的京都之行全被打乱了,只好重新规划。
单调重复的学习生活就像织布机上的经纬,一匹匹的岁月都织出来了,而花色确是一个样子的格调。午后的阳光从窗台照射进来,洒满一地的温暖。刘浮来靠在床边,闭着眼睛,品味着这春日的味道,宿舍的门突然一下子被撞开,一个胖乎乎的圆脑袋从门缝中硬是挤了进来,望着刘浮来憨憨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在这,王海文带着人一直在找你,你准备怎么应对。”
刘浮来伸了长长的懒腰,双手用力地搓了搓脸,把口袋里的烟拿出来抛给罗尘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才开口说话。“算了,这样的小人,理他干嘛!对了,明天天气不错,我要上山弄点蝎子换点钱,你去不去?”
罗尘一听,两眼放光,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刘浮来从小就是在山上长大的,山上什么季节哪里野兔多,什么季节哪里酸枣多,什么季节哪里蝎子出没得多,刘浮来都是了如指掌。如此好事,罗尘当然满口答应下来。
罗尘是刘浮来的初中校友,人长的壮实,满身的疙瘩肉,黝黑的皮肤总透着一股子野性。回想两人第一次见面,罗尘被四、五个块头高大的高年级学生围着打,当时由于寡不敌众,只有招架之功,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被揍得不轻。当时恰巧经过的刘浮来就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既不帮手,也不拉架。等人走了,才过去丢给狼狈的罗尘一支烟,说道“挨揍的感觉怎么样?”
罗尘无所谓地擦去脸上的血,靠着墙站起来,“他奶奶个腿,埋伏老子,真他娘的阴,单挑老子怕过谁,老子改天定打他们满地找牙。”
刘浮来靠在一旁的电线杆上,吐着烟圈,“今天都被打成猪头三了,下次你打回来又如何,他们也会再找人埋伏你,如此循环往复,有啥意思。”
罗尘愤恨的一拳砸在墙上,又疼得龇牙咧嘴,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奶奶的,老子也找人,我就不信了!”
刘浮来又吐了一个烟圈,哂笑道,“他们都是学校体育队的,有几个人敢和他们打架!而且你也该明白体育队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吧?”
罗尘听了刘浮来的话,心里的火一下子烧了起来,恶狠狠地死盯着刘浮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什么意思?净长他们的威风,难道我是泥捏的?”
刘浮来轻轻一笑,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悠然地说道,“你知道美国有个叫哈尔西的五星上将么?”
“哈尔西谁呀?不认识!”罗尘没好气地说道。
“哈尔西都不知道!难怪笨的跟猪一样!”
“你骂谁呢?信不信我揍你!”
“好吧!让我来给你补习一下历史知识。哈尔西,美国五星上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