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钟辉系好安全绳,顺着阳台的窗户往下爬,手刚搭在窗口就看到客厅的墙角亮着一盏红灯,他暗暗骂了句,抓紧绳子又爬回去了。
翻身进窗,解开手套摔在茶几上,“妈的!”
钟辉拿出手机发条消息过去。
【客厅里也有监控,我在想办法。】
等邹勇收到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两人联系一直用特定的手机。
来到办公室,邹勇锁好门,拉开抽屉拿出另一部手机,当看到钟辉又失败的消息,眼底一沉。
邹勇:【想办法。】
钟辉正在等消息,立刻回复:【明白。】
又要到陈蔚川上班的时间了,钟辉再次来到窗边,透过窗帘缝隙看到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楼下。
五分钟后,陈蔚川坐进车内,黑色轿车缓缓驶离。
钟辉如一尊石像守在窗口,却迟迟不见叶玉珺离开,快中午了,才见她走出小区。
时机来了!
钟辉快速跑到楼梯间,将陈蔚川家的电断了。
掐算着时间,将面部遮挡严实了,才顺着安全通道下楼,拿出攀岩用的镁粉往密码锁上一吹,按照上面的指印痕迹试了几次便打开门。
进屋后,钟辉将门反锁,这间房与他住的房子格局一样,快速来到主卧开始翻找。
从卧室的衣柜到床下,客厅的电视柜到沙发,两室一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人的东西也不是特别多,找起来不难,可钟辉翻遍所有能藏文件的地方,连卫生间的水箱和排风孔都找了,一无所获。
他掐着时间,每次叶玉珺去超市不超过一个小时,该离开了。
临走前,检查所有东西都在原位,前脚刚关上门,后脚叶玉珺走进电梯。
在她走出电梯的前一秒,钟辉将电力恢复。
叶玉珺拎着菜按下密码锁,开门时觉得手指好像沾了什么东西,她没多想,以为是买菜沾到的。
嘭的一声,门关上了。
声控灯被振亮,安全通道的门缝里一只黝黑惊悚的眼正直勾勾地盯着陈家的大门,下一秒,灯熄了,眼睛也消失了。
彼时,丹江。
程桥北按照周穗给的地址找到当年机床厂的退休职工,可走了几家都不愿意配合,调查进度远比他预想的艰难。
甚至有些老职工在听到机床厂三个字,立刻将程桥北赶走关上门。
他们是最了解机床厂的老职工,却对当年的事绝口不提,到底在怕什么?
直到程桥北找到地址上的最后一人。
程桥北来到一处破旧小区,房子朝西,前面的高楼将阳光挡得严严实实,进入楼内,里面黑洞洞的,墙壁被熏得黢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来到一楼101室,门口堆着杂物,他咳嗽声,发现感应灯不亮,定睛一看,灯泡接触不严,上面落了灰尘,还挂了蜘蛛网。
他敲了敲门,但一直没人应,就在他打算离开时,隔着门板听到里面隐约传来拖动鞋底的声音,应该是位腿脚不便的人。
门打开了,里面黑漆漆的,没开灯,靠着自然光线看出是个满头白发,身形佝偻的老太。
程桥北问:“奶奶,请问龚玉江在吗?”
老太反应迟缓,浑浊的眼睛盯着门外的人打量,“……你是谁找我儿子?”
程桥北担心她听力差,大声说:“我姓程,想找龚玉江问当年机床厂的事,他在家吗?”
老太面无表情,似乎有些麻木了,“他死了,死了十几年了。”
程桥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