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爷爷……”
李青沉默了下,扬声道:“进来!”
“哐当——!”
门被撞开,接着,一个大胖子挤进门来,正是黄锦。
姑侄不由一惊,小家伙也吃惊地张大嘴,这人也太胖了吧?
“黄锦?”李青心中一紧,起身上前两步,“生了什么事?”
“跟我进宫。”
黄锦一脸迫切,甚至连个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到底怎么了?”
“皇太子病了。”
李青一惊,“性命垂危?”
“不容乐观,总之,快些随我进京,晚了,只怕来不及了啊。”黄锦急得直跺脚,“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快走吧。”
李青安抚道:“我赶路速度比你快多了,你先回去,我马上出发,保准比你到的早的多。”
闻言,黄锦焦急的心情缓和许多,点点头:“你不用管我,能多快,就多快,储君乃国本啊。”
李青颔首:“百官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啊。”黄锦苦叹。
李青不解道:“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八百里加急?”
“怎么不是?八百里加急的就是我啊。”黄锦苦着脸道,“上次皇上不是骗了你嘛,怕别人来你不相信,我就亲自来了,这些天下来,我都快散架……行了,不说这个了,时间紧迫,你赶紧出发吧。”
李青叹了口气,回头道:“情况你们也听到了,我不去不行啊。”
“赶紧去吧。”朱厚照道,“国之储君,容不得丝毫大意,兵贵神速,不用管我们了。”
黄锦瞧了朱厚照一眼,有些诧异,却也顾不上深究了。
“要一起吗?”
“不了,你们还是太慢。”李青快速走进里屋,拿上要给朱厚熜的礼物,朝小家伙道,“祖爷爷忙完还会回来。”
“过年能回来吗?”小宝不舍的问。
“大抵难了。”李青说道,“祖爷爷教你的那些,你好好消化,回头祖爷爷要考的。”
“嗯,小宝会努力的。”
“真乖。”
李青捏了捏他小脸蛋儿,转身就往外走,黄锦忙也跟上。
“黄锦,你不妨歇一歇,情报你送到了,再急也没必要,都这把岁数了,可别给累坏了。”
黄锦哀叹一声,轻轻点头。
“别愁了,我又不是不管。”李青拍了拍他肩膀,转而去了隔壁……
意外来的突然,不过,许是经历的意外太多了,李青倒也没太过慌乱。
只是有些惋惜,说好的好好过个年,也说好要好好教小宝心学,这一下,全给打乱了。
与小师弟们匆匆说明了情况,李青便甩开所有人,朝京师快速进发……
……
数日之后,宫门前。
李青人一到,锦衣百户立时放行。
他的秘密不再是秘密了,可也带来了诸多好处,几乎就是行走的通行证,除了实在犯忌讳,一般情况下无人拦阻,也无人敢拦。
乾清宫。
朱厚熜刚从内殿出来,迎头便撞见了走进来的李青。
“先生……”
“闲言少说,人在何处?”
“内殿,先生请随我来。”朱厚熜忙往回走。
来到内殿,只见太子静静躺着,已然睡熟了,只是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发干龟裂,一副病入膏肓模样。
李青搭上其手腕,屏息静神,眼睑低垂……
朱厚熜不敢有丝毫打扰。
良久,
“情况很不好,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朱厚熜哀叹道:“也怪我,我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可我也……”
李青抬手制止,“收一收情绪,去外面等我。”
朱厚熜默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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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情况暂时稳住了。”
“呼~那就好,那就好……”朱厚熜一脸劫后余生,随即,从担忧转为恨铁不成钢,叱骂道:“这个孽障真是一点也太子的样子都没有,先生你是不知道……”
“谁听你诉苦来的?”李青瞪眼,“我让你说,他为何会如此?”
朱厚熜一滞,悻悻道:“他不争气我还不能说啦……也就训斥了他几句,谁想他想不开……你说说……”
“行啦。”
李青打断道,“烧了多久了?”
“估摸着有十来日了。”朱厚熜说。
“估摸着?”
“起初他死扛,我也不知情,病倒了我才知道。”
“……你可真行唉。”李青气郁道,“这可是大明的太子,你的儿子,你就是这样对待儿子、储君的?”
“我……”朱厚熜又怒难言,“好好好,都怪我,你赶紧把他治好,我让你也见识一下他的……他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