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这么久再馋都没有吃哦。

我很听话，师父不要再丢下我啦。

“你，你都记得？”

对少女的话语，墨白感到惊讶。

他一直以为这仅剩的一魄，只是一缕邪恶的灵体，应该什么都不会记得才对。

她甚至连基本的七情六欲都没有。

只是一抹主张杀戮的鬼魄而已。

想不到她竟然还保留着那段记忆。

这让墨白再也下不了手。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就算她代表了这世间所有的邪恶，也不该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去。

就算有一天她要死，也应该让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

墨白收回自己指尖磅礴的诡气，将少女拉了起来，“没有，你先跟我回去吧。”

“师父，您以后还会抛弃茶茶吗？”

茶茶？

当然，他从来都不曾抛弃自己的茶茶。

墨白神色幽然，“以后师父都不会抛下茶茶。”

“师父最好了，茶茶最喜欢师父。”

少女充满馨香的体温熨帖着墨白冰冷的心脏，可他脸上只有无尽的恐惧，并没有像面对白茶那样怦然心动。

鬼魄生出了感情，是祸还是福？

墨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突然出现在白茶身体里的魂魄，加上要调查她背后之人，只能把她带回洞府。

这可是鬼王莫离的鬼府，连白茶都不曾进来过。

墨白本以为解决了这次的艳鬼事件，就可以在这里跟白茶相认。

但现在看起来，他还是太乐观了。

“师父，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的家吗？”

少女满眼天真，好奇地看着面前红白相间的面具，“师父，为什么你要戴着这个面具呢？它不太好看呢，还是师父本来的脸更加好看。”

少女说着，垂下了脑袋，好像在努力回想墨白以前的模样，可她的脑子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有着精致面容的少女，突然用力捶打自己的脑袋，“记不起来，师父，茶茶记不起来，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好了，你只是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墨白抓住少女白皙的手腕，却并没有将她抱在怀里轻哄，甚至保持着基本的师徒礼貌距离。

跟以前对白茶的态度判若两人。

“师父，茶茶是不是很没用？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您会不会讨厌茶茶？”

少女说话时，从来都没有主语，因为她一直是以白茶的身份被养大的。

她没有人类的心智，只知道自己生来就属于茶茶这个名字。

而师父好像很喜欢茶茶这个名字。

以前每日都要叫她很多遍，甚至在梦里都要叫着茶茶的名字。

那她就来做这个茶茶好了。

只做师父一个人的茶茶。

墨白张了张嘴，试图想安慰一下少女难过的心情，，可他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一抹鬼魄相处。

以前总是拿她当没有生命的灵体，满脑子都是白茶的脸，连带着对她也有一点感情。

可现在跟白茶相处之后，他知道这终究只是一缕本该消散的鬼魄。

是他强留在它在人间，因此改变了天道因果。

现在两人的尴尬，也算是自己咎由自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