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是很长的绳子被他绑了又绑,两人之间的间距瞬间拉小。
顾倾禾只觉得被捆了几个时辰的手刺痛难痒,她不舒服地动了动手,反倒将绳子拉得更紧了。
在碰到他冰凉的手背那刻,她的手狠狠抖了抖,自觉挣了番拉开距离。
她只顾着这样不自在,没发觉男子的手也跟着颤了下。
程限的声音更冷了:“你在乱动什么?”
顾倾禾:“不舒服。”
程限松了松绳子,阴冷道:“再动我杀了你。”
顾倾禾:“……”
两个为着个绳子争执时,那方的打斗已经结束,三五根银针扎在树皮上方,熠熠泛着白光。
树上的人以一己之力将程限的三个手下杀死,剑架在秋孚脖子上,他携着人一步一步朝着走近。
盈盈的月光从天边照下,持剑的男子面孔渐渐露出来,一双桃花眼带着笑,似盛了一瓢初春的果酿,甜而醉人。
“这是在做什么呢。”
男子嗓音染笑,仿佛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手里的那把剑还稳稳架在人家脖子上。
程限在见到男子那刻,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他一字一顿咬牙念出来人的名字:“卫、永、桢。”
卫永桢笑容不变:“程盟主还记得在下啊,荣幸荣幸。”
程限本来不记得眼前人的,毕竟他们只是在许多年前遥遥对视过几眼,但最近那该死淮南王总是借着永安郡王的名声和他作对,这就导致他对天家这两个最为神叨的人印象深刻。
程限冷眉沉脸道:“你不是还在南疆战场吗?”
一身玄衣窄袖的劲装男子动了动手上的剑,剑刃上染起更多血色,他仿若没看见,也没听见手下的人嘶嘶痛唔声一般,笑吟吟地道:“不瞒天过海,怎么骗你呢。”
程限被他一句话气得瞬间解开了手上束缚的绳子,飞身就朝他攻去。
顾倾禾乐得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寻了个四通八达的地方,想着等两人打得急眼的时候,顺脚溜走。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玄衣男子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转了几下。
等她抬眼看去时,却只见男子脚下后移,带着那位管家避开程限十成十的一掌。
掌风掀起一阵石沙,秋孚被男子用来挡沙子,他趁这个缝隙间出手朝身后跟着打出一掌,退出男人的制裁范围内。
“啧。”
玄衣男子不退反进,生生化解他这没什么力道的攻击,转瞬就是一剑朝他胸口刺去。
他左边飞来几根银针,在黑夜中带着凌厉的秋风,顾倾禾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借用系统的功能,精准将那几个银针打落。
秋孚被程限飞身拉回,堪堪避开那致命的一剑,两人落地,却见男子毫发无损。
“你叛变了!”程限怒目看向顾倾禾,翻脸就不认人,转手几根银针朝她丢去。
他拔出腰侧别着的短刀,随着银针腾空跃向顾倾禾的方向。
顾倾禾忙躲到树后,借着粗壮的树木避开银针。程限短刀刺来时,她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过来的玄衣男子拉了把,退到安全的地方。
两人在半空中交手又落地,刀剑相撞发出刺耳的啷当声,顾倾禾往两人交手的地方看了眼,抬脚正准备悄摸离开,就听到一句阴森森的话:“想走哪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