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生气?”盛父气的不轻。
“我知道啊,刚才去酒店的时候,还是我给他拿的伞。”余温啃着鸡腿,说话也含糊不清,“您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他去约会的崔芝芝,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想要盛家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吗?”盛父威胁道,“你将来出去难道就有颜面吗?”
余温刚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一下子全喷溅出来,夹着米粒,全到了迟书的身上。
“咳咳咳……不好意思。”余温拽出几张纸巾递给迟书。
“他这是报复他老子,要不是他非要娶你,怎么会落得现在的下场,守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科技公司。”盛父的声音里全是嘲讽,“余温,你毁了他风光霁月的人生,总有一天他会后悔娶你的。”
等对方怒气冲冲的挂断电话,余温的咳嗽还没停,迟书顾不得头发丝上沾着的米粒,拍着余温的后背帮她顺着气。
“你们夫妻还真是多姿多彩。”迟书忍着笑,“我将来要是朝三暮四的,你也这么大度吗?”
余温不怎么咳了,卡在气管里的米粒总算咽了下去,“到时候我一定会拿着砍刀去酒店,将你碎尸万段。”
很血腥的话,迟书听的却是心花怒放,爱与不爱,俨然已见了分晓。
迟书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撂下筷子,他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簌簌的雪,身上很有那种忧郁劲,闷闷的时候,总是让人心疼。
“还有两天就十二月了,手续已经差不多了,我马上就要走了。”
满桌子的菜已经凉透了,那条没怎么动的清蒸鱼散着腥味,“好,你都安排好了就行。”
迟书抬起头,眼底晕染着泪意,他是个很少动感情的人,只有余温见过他掉眼泪的样子,那么好看的眼睛,不太适合哭。
“我怕这一别就跟上次一样,四年不知生死。”隔着重重光阴,迟书仿佛又变成了那个青涩的样子,干净的白衬衫,跟汕城的肮脏格格不入,“我怕你又要做傻事。”
余温的思绪一下子被带到七年前,迟书要离开汕城的两天前。
严阔的死,当年在汕城掀起了滔天巨浪,很多人都被调查了,他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在汕城办案的时候得罪了不少的人,很多人都有嫌疑,都被带走问话了。
余温作为他名义上的“女友”也被调查了,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会做一切。
然后余温没有了严阔这个保护伞,余温的日子更不好过了,被光头刘整日骚扰,甚至有一次差点得逞,她母亲更是冷眼旁观,哪怕她在做手工活的时候累得昏厥,还是被她几脚踹醒。
然而就在那天,余温自告奋勇的要去给光头刘去木材厂送东西,正好是月末了,货款应该全在。
等她来到木材厂,光头刘兴奋的跟大家介绍着自己的继女,手一直搭在余温的肩膀上,余温像是他的一个私人物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