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的那天中午,端着将作所做的木制饭盘,袁凌鳯边吃边想,最近的练兵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这些锦衣卫已经训练的有模有样了,不过袁凌鳯总感觉得差了一点什么。
队列,爱国主义教育,人和人之间的泽袍关系,该用的手段都用了,可是还是有一种徒有其表的感觉。
忽然之间,袁凌鳯想到了一个被遗忘的事情,自己遗忘了一个很关键的东西,出门看队列,进门看内务,自己只注重了前者后者却没有想到。
不过,现在也不晚。想到那一床难以驯服的被子,袁凌鳯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带着莫名的光彩,东子,也就是那个小锦衣卫李东,一看自己的大人露出这样的笑容,就知道他们这些人惨了。
十几天来,各种新奇的规矩,惩罚人的手段,只要袁凌鳯想到这些主意就会露出这样的笑容。自己年龄小被袁凌鳯带到身边作为亲兵,当然也要参加训练,只是中午和晚上待在袁凌鳯身边。
与众不同的训练和军规,让全军上上下下五千六百人,对袁凌鳯又爱又恨,爱是,袁凌鳯让他们这些大多数不当值,也没有太多收入,仅仅可以填饱肚子的人,可以穿得暖吃的好。恨是他总能想到各种整治他们的办法。
刚刚回到自己帐篷的袁凌鳯不知道,这会儿来了一位公公,想要入大营面见袁凌鳯,却被负责站岗的锦衣卫挡住了,说是可以通报,让袁凌鳯出营,但是不能入内,作为皇上身边的三品太监,今天竟然被一个不入品的小兵挡在外面,让胖公公觉得很有趣。
收到消息,袁凌鳯不敢怠慢,连忙走出大营,一看乐了,这不是之前的哪位去关中传旨的胖公公吗?幸好是熟人,连忙上前嘴里说着恕罪。
“可当不起这句恕罪,也是杂家孟浪了,大军军营,闲人不可入内,你的大营很有趣,走吧,圣上要见你。”说完就上了自己的马车,袁凌鳯赶忙让手下给自己牵来一匹马,随着胖公公入宫。
在路上的时候,胖公公还问道袁凌鳯懂不懂得规矩,袁凌鳯连忙摇头。“杂家名叫武斌,与你爷爷有过几面交情,所以提点你一下,免得你失了规矩。”武斌让袁凌鳯上了马车,在马车上给袁凌鳯讲入宫之后该有的规矩,在一大通话后,就被赶出了马车,继续骑着自己的马,吹着西北风。
半个多时辰后,袁凌鳯随着胖公公到皇宫,这是袁凌鳯第一次进宫,不过因为是私下召见,袁凌鳯没有从午门进去,而是从从宫墙上开出来的一个小偏门进去了。
刚才胖公公说的话,只说了一遍,袁凌鳯也只是记了个大概,不过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终归没有过错吧。进了皇宫里面,袁凌鳯低着头跟着胖公公武斌左拐右转的到了一个围着布幔的亭子。
“来了,进来吧。”里面传来了温厚的声音。
武斌拉了一下袁凌鳯,袁凌鳯赶忙随着武斌走到亭子内,连忙行礼。“锦衣卫西镇武司暂镇抚使袁凌鳯见过圣上。”
“免了,武斌你先退下吧,十步。”崇祯帝说了一句,武斌出了暖亭。
“抬起头来。”崇祯帝说道。
“是”袁凌鳯说道。说完,将头抬了起来,看向了崇祯帝。
两人对视了一眼,袁凌鳯赶忙把视线放到别处。这时候崇祯帝开口了,“这是应该是你和我第二次见面了,不用惊讶,第一次,我记得当时你还在襁褓中,那时候我刚登上帝位两年。你父原为我王宫的文吏,跟你爷爷一个脾气,刻板,固执。我登上了帝位,也把他带到京都,说来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一家。你是否恨过我这位皇帝。今天只有你父旧友,没有皇帝。”
“凌鳯不恨,身在其位,必有其责,您也有您的难处。”袁凌鳯小心翼翼都是回答道。
“你从老家被我一道旨意传到京都,听说你本来是打算科举的?”崇祯帝接着问道。
“原本是,但也不是,凌鳯不爱读书,也不喜欢打仗。打仗会死人,凌鳯心里会很难过。”袁凌鳯说道。
“哦,难过,听说你前段时间刚斩了几个人头祭旗,御史们都上了好几封弹劾。”崇祯帝带着玩味的声音说道。
“这会儿,您是皇帝还是我父旧友。”袁凌鳯问道。
“当然是你父旧友,怎么,有什么话不敢说?”崇祯帝乐呵呵的说道。
“于公,窥探大军,当杀,于私,臣要立威,当杀,于公与私,这些人都要杀。”袁凌鳯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们袁家人办事还是这么刚硬,只要站住理,你们什么事情还真是敢做啊,你就不怕,被人弹劾吗?”崇祯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