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孩子多大了,从燕山大营回来的时候雪地里捡到的,她的父母昨夜冻死了。”袁凌鳯没有说在城门口发生的事,以免小禾担心。
“可怜孩子。”赵婶说罢,手上动作越发温柔。这时候前院传来吵闹声,原来是凌武他们回来了。
老大夫待着自己的医馆里,正好好的喝着自己的茶,三个人就冲进来,说是要救命,自己还没说什么,就被人扔上了马,一路狂奔过来,差点没要了老命,不过匆忙之间,还是没有忘了自己的行头,带着药箱。
到了地方,抬头一看,呦呼,四品将军。这京都的高官哪家没有自己的医者,看来这个将军也是新晋的。进了院子,更加确定了这一点。两进小院,京都城里的商贾之家都比这个院子大。
老大夫随着袁凌武进了后院,袁凌武这会儿赶忙告诉大夫实情,刚才一路疾奔没有来的及说。走进屋子,大夫看到袁凌鳯正在喂女婴吃东西,赶忙冲上去挡住袁凌鳯。
女婴刚才吃了两勺,已经不哭了,这会儿停了下来又开始哭了起来。
“哎呦,我的公子爷唉,孩子还小不能喂这些的,克消不了。”大夫连忙解释道。
“这孩子也不知道饿了多久,我抱回来的时候,又饥又饿,已经昏迷了,刚才我揉搓婴儿的身体,才缓了过来,不过之后孩子开始发烧,我用温水给孩子洗澡,放心,我知道米糊不好克消,只是给孩子喂一点,已经派人去买母羊了。还有大夫可能看出这孩子多大了。有没有暗疾。”袁凌鳯对着老大夫解释道。
“嗯,公子之前的方法无错,我先给孩子诊断一下。”老大夫不是庸腐之人,没有提之前自己受到的遭遇。医者父母心,老大夫搓了搓手,替孩子把脉,同时翻看婴儿的身体。
“幸亏公子处理得当,不然这女婴性命难保,据老夫多年经验,这女婴应该有七个月了,四肢无碍,只是现在有点发烧,公子水疗之法正好对症小儿发烧,这么小的孩子还不能用药,热水中不能长待,会泄了元气,等会将孩子擦拭干净,以烈酒擦拭身体,今夜要是消热了就没事了。”老大夫嘱咐道。
“那就好,赵伯,架好马车,送大夫回去,小禾去给大夫取些诊金。”袁凌鳯说道。
“无功不受禄。”老大夫拒绝了诊金,说完就离开了。
赵老头回来的时候就去架车了,这会儿刚准备好,于是将老大夫扶上马车,同时道歉道,“大夫,事从紧急,多有怠慢,对不住了。”
“无事,医者本份。”老大夫说道。
不一会袁凌杰带着两只母羊回来了,袁凌杰没参加岭卫前就是家中放羊的,让他去买羊,袁凌鳯放心,之后袁凌鳯让他挤点羊乳,小禾跟着过去,听袁凌鳯的话,将羊乳煮开,端了过去。
袁凌鳯给羊乳里面馋了一点温水,等了一会儿,用手背试了试温度,嗯,刚刚好,接过女婴喂着女婴喝羊乳。
女婴喝了半碗,就不喝了,袁凌鳯将女婴翻了一下身子,拍打背部,免得孩子打奶嗝,赵婶看着袁凌鳯熟练的照顾女婴,一双眼睛充满了好奇。小禾觉得自己家的公子无所不能,所以并没有感到惊奇。
“赵婶怎么了?”袁凌鳯问道。
“没怎么,我收拾一下。”赵婶手上没停,收拾水盆和粥碗,小禾将没喝完的羊乳放到火盆旁温着。
这时候女婴喝饱了,也不哭闹了,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双纯净的眼睛盯着袁凌鳯看,摸了摸女婴的额头,体温降下来不少。毕竟是婴儿,贪睡,看了一会儿袁凌鳯就闭眼睡觉了,袁凌鳯将孩子抱给小禾,一松手,女婴就哭了起来,袁凌鳯一想就明白了,原来今天从上午一直到这会儿天快黑了,女婴一直没离开过自己,自己身上的气味让女婴感觉到安全,自己一松手,女婴感到不安,所以就哭了起来。
“烦人的小丫头,小禾,让赵婶做完饭吧,我们中饭也没吃,让凌武哥他们也到后院吃饭吧,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尊卑。”
话说另一头,袁凌武跟着马车一起走,到了医馆,将之前小禾塞给他的一包银子放在了柜台上,转身向老大夫行了一礼,对之前的莽撞致歉。
老大夫还想把包袱还给袁凌武,可是袁凌武这会儿已经跑了出去,上马随着赵老头走远了。
“一家子妙人,有趣。”避过对面的大药店,来自己的小医馆,自己的医术是京都顶尖的,号称李圣手,这些常人不知道。一个千户只有两进小院,锦衣卫的千户之家大多是四进以上的府邸,这样的军官低调的不简单,一个当兵的懂得水疗,说话有理有据,暗合医理,亲卫虽然倨傲,但是知错能改,就连门房的马夫也知道与人为善,看来这个少年千户是个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