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生始我便在下界生活,已有一万八千三百四十二年。母君政事繁忙,自然没空管我,幼年即是这样的放养状态:
不善读书,骑射,但三千岁时即会饮酒,长醉卧于父君生前所植的桃花坞。
我常道自己是醉生梦死,无忧无愁,然而身旁的廆孠叔却一个劲的摇头叹息
“叔,叹什么气啊,真真是晦气”
“小殿下,你这酒喝了整整三月,期间都未休息,身子怎么受的住啊”
“我这般年轻,如何受不住”“你自去服侍母亲,不必管我”我向他摆了摆手
“哎呦,小殿下,你就听我的吧”廆孠叔无奈道
“叔,你再这样聒噪,我新学的禁言术可就要用在你身上了”学着师傅流里流气的说道
“你这样我如何向鬼君交代啊”廆孠一边跺脚一边摇头
“我也不是存心为难叔,叔大可以为我遮遮就过去了”“于你于我皆好”“你看如何?”我靠近廆孠叔小声道
“哦,遮遮就过去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我和廆孠叔双双看向声音的来源,远处上空一个黑色的身影向我们靠近
越发清晰,可见其人身形魁梧,边幅不修,黑袍不整,长发未术。与母君下界至尊的姿态完全不一样,但形气非凡,绝非小辈。
“来者何人”我将廆孠叔拉于身后
那人落地,方看清面容,只一见便知是六界少有的容貌。虽不同于如今六界遍地抬爱的阴柔风感,留有上古英雄外形的特征,却也是永不出流的容颜。眉似剑,目若月,英气逼人。高而规整的鼻梁,不留余地的薄唇,似刀刻的轮廓。一切的一切都透露出三个字“不好惹”
“你当真不认识我?”那人走近我
我疑惑的看着他“我从未见过你,又怎知你是谁?”
廆孠叔小声嘀咕,“是魔君后卿”
“啊!”
“阿瑾怎生了这么个没眼力见的娃娃“,“还是说,像他那个二楞子爹”后卿偏头视线投向忘川,嘲笑道
瞬时间我全身的肌肉血液战栗起来,浑然不知理智是何物。我爹……于我还是整个下界都是禁忌,他却三言两语的触碰了
“东扶太子也是你能诟病的?”我咬紧牙关说道,攥起了拳头
“我说的有错?”他挑眉
我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其发难,诚然如螳臂当车,一招便被他打倒在地
“不自量力”
廆孠叔连忙扶起我,向后卿求饶“魔君大人高抬贵手,这可是我们鬼君大人的独子”
“我现在可没有杀死蚂蚁的兴致”“阿瑾呢?”
“我道是谁,在我眼皮子底下生事”母君突然出现
“何人生事,我怎未见?”魔君装作没事人一样反问道
母君颔首,沉默了一会。突然向魔君动起手来,以手中的藤剑狠狠地刺向对方
两人打了几天几夜,后卿终被母君制服在地,并用缚神锁捆住了他
“一万多年没见,还是没什么长进啊”母君的藤剑刺入魔君的肩部,流出黑色的血
“哼,你何以于我下这样的重手”后卿愤怒道
“呵,那你何以对我儿下如此的重手”母君反问道
“重手?明眼人都能看出,我不过吓唬吓唬这小子”魔君指着我
“那也不行,不管是谁伤了我儿半根毫毛,他绝对死无葬身之地”母君看着后卿狠厉的说道
“你如今越发不像你了,跟个娘们似的护犊子”魔君大笑
“你…”我指着他
魔君笑得更厉害了,“你可知你口中的母君当年和三界开战,杀灭了多少生灵,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
“你住口,不许这么说我母君”我扑向魔君,掐住了他的脖子
“无荒,退下”母君命令声下,我才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