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这是你的错，和我也没有多大关系，老天师，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让我把张道冥带回龙虎山，你是想杀了他吗？”

老天师道：“不是我，我是想赎罪，这是我欠他的，他成了我龙虎山的叛徒，而我要给龙虎山和天下一个交代，到时候，我会用我的性命来偿还我的错，还有他的错，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如果他还想，那么龙虎山的天师……依旧是他。”

人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也有些人做了错事之后，幡然醒悟就想着弥补。

但是那些被你伤害的人，即便怎么弥补，伤害也不会消失，只会淡化。

每当想起，那些伤害就像是彻骨毒药一般疯狂折磨着身心。

我开口道：“老天师，你就别想着和他和解了，他是不会和你和解的，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杀了你，灭了龙虎山。”

老天师再次陷入了沉默，半晌后，开口道：“我可以死，但是龙虎山不能灭。”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张道冥现在条理很清晰，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知道自己内心的黑暗是什么，他不可能轻易被感化，所以，即便你死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改变心中想法，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杀了他，如果不杀他，那么龙虎山不会有安宁之日的。”

在我看到张道冥并没有那么坏。

他的坏，只是他所经历的事情导致的。

如果放在一开始，张道冥或许可以被感化。

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张道冥一直活在黑暗中。

在黑暗中他看清了自己，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要做的，只是复仇。

而且，他已经对人间的各种情感失望。

所以，感化？那完全是在开玩笑。

老天师叹了一口气，道：“我不会杀他的，他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变成那副鬼样子，曾经的我将天师之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而现在，我才知道，任何的名和利压根比不上亲情……”

我想了想，道：“老天师，你没得选，我也没得选，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当然，你也愿意死在的他的手下，但是你死之后，龙虎山怎么办？谁来继续领导？”

“换句话说，整个龙虎山除了你又有谁是他的对手？”

“所以，杀了张道冥才是你我唯一的选择！”

老天师依旧沉默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道：“当然，你杀了张道冥后，也可以选择用死来偿还对他犯下的错，这是你的选择，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你。”

简单和张道冥接触了一下，我就知道，张道冥绝对不可能改变主意。

如果不下定决心，那么不管龙虎山会毁灭，整个风水界都会生灵涂炭。

这件事情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龙虎山的生死存亡也和我没关系。

但是，整件事情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而我现在已经被这个牢笼笼罩在内。

我若是不和张道冥为敌的话，龙颜会死！孙妙颜也会死！地府的人情也无法偿还！

所以，这件事我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做！

老天师开口道：“嗯，我知道了，按照你说的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