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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这杯敬你。”

“人那，在江湖混久了就会忘记自己是个人。”

“我想我也到了该金盆洗手的时候了，这些年攒了不少钱，回老家开个小店，够我自己吃就行了。”

大飞嘴这么说。

但心中闪过的仍是白天的那个少女。

他曾经听过一句话，当在江湖混的人突然心软或者总是回忆过去，那就代表着他要死了。

大飞还不想死。

于是他意识到，到了该离开这个江湖的时刻。

钱挣的再多，没命花又有什么用？

坐在大飞对面的男人表情变的有些奇怪，一只手拿着酒杯，低着头有着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小子，我倒是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对了，张学友新出的那首歌你听了吗？”

“什么歌？”

......

......

夜色笼罩。

大飞和她的姘头被捂住了嘴，扔进了挖好的深坑之中。

几个大汉一铁锹一铁锹的往下填土，两人嘴里发着‘呜呜’，眼神祈求的看着虎哥。

大飞不明白。

刚才还在酒桌相敬如宾，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个地步。

他想问个明白。

只可惜。

虎哥没准备给他开口询问的打算，也没有解答他疑惑的样子，只是不停地抽着烟，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逐渐被活埋的二人。

土一点一点的覆盖在脸。

大飞在意识消散前，脑海里并没像演电影那样开始回忆杀，出现十五年前那个少女的身影。

最后的最后，他还在祈求虎哥能够放他一马。

只是。

这注定是奢望。

大飞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片野外。

直到这时。

虎哥才缓缓将烟头扔到地，踩了一脚后将手插进了口袋。

喃喃说道：“那首歌叫‘回头太难’！”

临走之前。

虎哥低头看了一眼大飞被活埋的地方，眼神很复杂。

这江湖。

从来就没有什么金盆洗手。

或许他以后的结局还不如大飞，但他早就在踏入这个江湖的那一天就做好了准备。

回头太难这四个字。

又何尝不是他在跟自己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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