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垂眸凝视着庭院中摇曳不定的灯笼。
那盏盏红灯笼散发出的光影在他眼中交错闪烁,似是在低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每一丝光线仿佛都承载着某种隐秘的讯息。
"既然是选拔,自然要遵循先来后到之礼。”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前行,手中龙纹棍轻叩地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我倒是很好奇,这位‘媒人’究竟想考验我们什么。”
远处原本隐隐约约的哭声竟逐渐转变成了刺耳的笑声,那声音尖锐得让人毛骨悚然。
忽然间,一阵铃铛声响彻头顶,解雨臣猛然抬头,只见房梁上不知何时挂满了猩红的绸缎,在夜风中轻轻飘荡,却不见其悬挂之处。
他猛地抬手,制止了正欲继续前进的黑瞎子:“且慢,你有没有察觉到,这院子的布局似乎暗藏玄机?”
解雨臣指向周围的廊柱:“你看这些柱子之间的距离,还有地砖上的纹路……若我没猜错,这里布设了一个困阵。”
说罢,他蹲下身子,指尖轻轻滑过地面,感受着那些被泥土与落叶掩盖的精妙纹路,“这些纹路巧妙地隐藏于此,稍不留意便难以察觉。”
“有趣。”黑瞎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仿佛这里的每一寸空间都藏着无尽的谜题,“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该按照阵法指引的方向走,还是打破这个局?”
解雨臣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炬,凝视着远处那顶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的婚轿。
那婚轿宛如一个沉默的幽灵,在黑暗中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既然对方摆了这么大的阵仗,不如就陪他们走完这场戏。”他握紧手中的龙纹棍,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只是……”声音低沉而坚定,“得让他们知道,这戏的主角究竟是谁。”
黑瞎子推了推墨镜,微微偏头望向庭院深处那盏忽明忽暗的大红灯笼。
月色如水,洒在他的风衣上,下摆被阴风撩动,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似是在低语着古老的秘密。
空气中弥漫的香火味愈发浓郁,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仿佛从遥远的过去飘来。
“总归这场戏我们都得参演,这不是吗?”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抬手拂去落在肩头的枯叶,指尖触及之处泛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寒意,像是触碰到了岁月的冰冷痕迹。
婚轿的影子在月光下不断扭曲变形,像是一幅被揉皱又展开的画卷,
每一道褶皱似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黑瞎子从容地迈步向前,鞋跟叩击地面的声响和远处传来的铃声奇异地应和着,仿佛是命运的交响曲。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每一步都恰好落在那些若隐若现的阵法纹路之间,如同在无形的棋盘上落子,步步为营。
空气中陡然响起一阵诡谲的笑声,这声音似是从四面八方飘来,又仿佛直接在耳畔低语。
黑瞎子面上不见丝毫波澜,依旧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只是那只原本随意搭在口袋上的右手,此刻已悄然握紧。
“说起来,”他忽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我倒是想起一个有趣的传闻。据说在民国时期,有个走阴人专门替人操办冥婚。可他操办的冥婚,却非同一般,而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阵刺骨的阴风便呼啸而过,那风势之烈,将院子里的红绸吹得剧烈舞动起来,仿若被一双无形的大手肆意摆弄。
远处的婚轿帘子毫无征兆地晃动起来,隐隐约约间,一道模糊的身影在里面晃荡,如同隐藏着无尽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