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方被祁长训毒死,杜冲被捉,你在武机局外放那红油纸鸢,让我救杜冲,也是为了张让,地上的半边桃花鞋印正是小师妹脚上的绣靿胡靴,是不是?
你让我用“十二天门”逼死薛问,也是算尽他死之时心中对太子有愧,必然以张让之名洗脱太子嫌疑,对不对?
中和节上太子与张让对决,张让故意示弱,演出一副呆傻无害的样子,令太子做出错误判断,你眼看太子不愿出兵,立即找借口带我潜入张让府中,亲眼看到张让与杜冲的反意,才有今日府兵出城,对不对?”
面对李晋连珠炮般的诘问,公孙荧并不回答,把脸转到一边,说道:“张让是张让,我是我,他反不反,和我无关。”
“张让造反,有他的理由,梁王削藩,意图明显,而至今未起兵,是他觉得时机未到,而你也有你的理由,你们是殊途同归,对不对,长公主殿下!”
听到“公主”二字,公孙荧再不淡定:“你怎知道?”
李晋拿出装着任乾卞“凤凰皮”的布袋,连同咬金瓷一起塞到公孙荧手中,说道:“这人,便是你们宫中的侍女!”
小荧接过两样东西,没有看,却深深地望着李晋。片刻,她说道:“是的,李晋,我不瞒你,你还知道什么?尽管说出来吧。”
还真是公主,李晋心说,看来自己的猜测,都是正确的,可这正确的推理,却让他更加忧虑了。
“我不知道!小荧,但虽然你引得一半衙府司军出城去追张让,但城中仍有一万五千兵力,你如何对付?”
公孙荧回头望着迎面而来的北风,没有说话,再过几日,冬去春来,这风便没有这般凌冽了。
李晋伸手搬过她的肩头:“小荧,你们李家的天朝,已经亡了,虽然你很不平,但你不能再送死了!”
“你回去吧,李晋,这事儿,与你无关。”公孙荧推开了他。
“怎么和我无关?”李晋撸起袖子,露出手上的绿矾油印记:“还说与我无关!”
公孙荧看了看那印记,望着李晋说:“你是局外人,你不要参与!”
原来小荧早已知道这印记的含义,李晋更加焦急:“局里有你,我便不可能是局外人!”
“城里的一万五千衙府司军,我自有办法,李晋,你听我的,回武机局,不要管,记住我说过的话就好。”
“小荧,你接近衙府司军,获取梁王信任,你这玄医局,从始至终,都是为了起事,对不对?张让要反,杜冲要反,太子要反,天理军要反,可实际上,真正要反的,正是你!对不对?”
“李晋,你……”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回去!”
“那我告诉你,你便答应我做个局外人,可以吗?”
“行!”
“好,那你跟我回玄医局,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