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大哥你放心了吧!要是死的,那张婆子管你是不是国公府,哪里会收啊!”
张大定了定心,不是死人就好,不是死人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把心放肚子里后,张大的胆儿似乎又回来了,拉着小厮往边上角落里躲躲,小心翼翼地问,“那刚刚是怎么了?”
小厮是个管不住嘴的,和好打听的张大是天生一对、一拍即合,事情刚出的时候,他自己也怂个不行,生怕自己也遭了罪,现在事情基本结束,又见了张大比他还差的表现,想着自己表现比他好多哩,鄙夷瞧了他一眼,也没拒绝,探头探脑四处张望,见四周都没人,才说,
“刚刚被架入马车的人看见了吧?”
张大点点头。
“那抬着的都是被打了板子的,打了个半残,哎呦呦,那伤的那叫个严重,可怜见的,还没躺下半宿就被架出来要卖掉了!”嘴上说的可怜,眼里却幸灾乐祸的笑着。
“怎么,他们这是犯了什么错了?多少年没见过贵府这么大动静了,还是这么......”偷偷摸摸送出来发卖的。
小厮给了张大一个乡下小厮轻蔑的眼神,“还能有什么,嘴上没把门呗!好哥哥,我跟你说了,你可别像以前一样随便乱说啊!”
张大谨慎点点头。想他张大走街串巷,什么地方没去过,什么人没见过,哪里还看不出他的鄙夷,暗骂,你这臭小子,嘴上也没把过门!
“我们老太太的外孙女,姓林的,记得不?我给你讲过的。”小厮只顾自己讲,没有注意到张大听到“林”的时候,眼中一闪。
“自从薛家表姑娘来了之后,那些个没眼见的,为了讨好那姑娘,不仅贬了我们贾家府里头的姑娘,还说那位林姑娘尖酸刻薄什么的。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会摔的,这不,我们这位体弱多病的林姑娘前两天就撞到两个婆子在那边说她的闲话,这可了得,林姑娘回去后第二日就病了,病得不省人事的,我们老太太最是疼爱这个外孙女,连嫡亲的孙女都要靠边,往日不管事,不知情倒好,这知道了,还能轻饶了去,这两日下了死命令了,非得整整了,瞧见了不,那些都是被整到的。”
张大吃惊道,“哎呦喂,这说个话还能惹来这般大祸?”
“这你哪里晓得,我们府上可不比那些没底子的破落户儿,是顶顶重视名声的,哪容得了他们这般诋毁主子,这罚的还是轻的,要不是为了重病的林姑娘祈福,哪能这样全头全脚地出府啊!”
张大听了有些抽抽,都中这么多府里就荣府发生过主子被奴才流言给气病的,还真是“重名声”啊!
小厮过完显摆的瘾,吧唧嘴,“你赶紧回去吧!这两天府里乱着呢,没事别过来了,啊!”
张大,“好嘞!多些小兄弟提醒。”小厮挥挥手进了府,张大等小厮进了府,才挑着他的货离开。
此时,天大亮了,见面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少了,三四五个小孩子在街上跑来跑去,见到张大挑着好几筐子货,都将他围了起来。平时,他都耐心哄着,拿鲜亮的物什引诱他们去缠着爹妈来买,现在他将孩子拨开,理都不理,埋头往前走。
过了两三条街,到了一处清净的小巷子里,在一户中等人家的门锁上敲了两下,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来了”,不一会一个老头子开了门,见了张大就将他迎了进去。
这户人家门上挂着“林府”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