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睡的正酣,忽觉四周安静了下来,人反倒不适应了。上学时睡觉忽然安静了,必是被老师发现走到跟前。想睁眼却睁不开。忽听到一阵咳嗽,好似京城守备道:“孟老儿,昨日你招待女婿喝多也感风寒了?哦,没见过你这样心疼女婿的,灌了那么多酒,又不让人睡,你看你咳嗽这么大声都叫不醒。”朝堂上一阵笑。
无风又觉有人叫,一人推了推肩膀,惊醒时小黄门站在一旁,朝堂上所有人都望着他,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伸手抹了抹嘴。
夏贤问:国师觉的如何?
无风道:挺好,我没意见。
夏贤问:我是问你朝廷架构如何?
无风道:好着了。
夏贤道:好着了吗?我怎觉的你给蒙搭的架构好像比夏的好,哦,我忘了,你是蒙的左贤王!蒙真的比夏好吗?还是蒙人好?不要忘了,你也是夏人,是夏的国师。
无风无语。
夏贤道:国师,说说吧,夏蒙相比,哪个体制架构更好点?
新国相和几个朝臣道:那肯定是我朝的好?
夏贤道:噢?是吗?还是让国师说说吧!
无风沉默了半响,有朝臣开始冷言冷语:分明心向着蒙呀!这么明眼的事,就是不肯说,蒙能跟夏比?
无风看着夏贤缓缓道:按说体制架构好不好,看夏蒙的发展就能看出来。可实际上是这么一回事吗?蒙地贫人稀,夏地沃人众,看似夏好。可真正从政令畅通来看,你们感觉不来吗?
夏贤道:哦,那你说说。
无风也便将其中利弊说了清楚,当然很委婉。夏贤不比老夏帝,一声吼到底,老国相在的时候更是如此,新国相手里还好点,不然也不会换国相了。古代没有一次改革不是搞集权的,最后慈禧老太婆都能只手遮天半个世纪,你觉的是她有本事吗?能比的上吕后、萧太后、武则天吗?不是的。那是制度的本事,封建集权制运行了两千年,到了清中央集权最盛,权力高度集中,如果不从根本上改变体制,比如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就算不是慈禧,上去任何一个人,溥仪上去,封建王朝仍会按原来的轨道运行,权力依然高度集中。
夏所有的国事都交给国相,国相权力倒大,国事、家事都要经国相的手,只是极重大的事情上,必须皇帝知道裁决的事情上,才告知,老国相时夏贤还小,也就那样了。可现在亲政了,再按原来模式走,显然不合时宜。
想明白了这点,无风说:夏的大番小事都让国相辛苦,太忙了,皇上不忍心、朝臣也不忍心呀,有些紧急事都堆在国相那里批不出来,国相也忙不过来,朝臣关键上火也没办法,时间一长就耽误事了,这也怨不得国相,上来能有几天。我虽然是国师,可教皇上的太少,再说教能教出来好皇帝?还是要靠自己摸索么。现在皇上成年了亲政了,我觉的要看到国相的死活,分担些事务锻炼锻炼也好,不能让国相操劳成疾了么!
无风喝了口茶,对旁边的小太监道:劳烦公公给我换成菊花茶!我下午喝茶晚上睡不着!
听了无风这样一说,夏贤早由半卧变成端坐,屁股只一小半坐在龙椅上,这会听到要换茶,差点跳起来忙道:我那里有杭白菊、徽菊、宋州黄、禅菊、华北名菊,快快取来,给先生泡上。又对新国相道:前几次提过,国相怕我操劳,说具体事他一做,剩下的交给朕裁决。现在国师都这样说了,相当于教学生怎样做事,不这样做,对国师、对天下没个交待,恐冷了人心,天下人怕会怕我不听师言、不尊师重教,种种,你知道的。
新国相黑着脸向着无风道:愿听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