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证明的过程却越来越让他疲惫。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初入师门时的青涩少年，这些年的历练让他成熟、坚韧，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认为自己已经具备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可无论他如何突破极限，完成一次次任务，换来的却总是老张那如常的冷漠。苏铭知道，这不仅仅是老张对他的态度，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警告，或者说，是一种强烈的距离感。

他静静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掌心中的徽章，灯光映照在金属表面，反射出微弱的光芒。徽章复杂的纹路仿佛在述说着某种古老的秘密，而他，却依旧无法完全触及那个秘密的核心。他抬起头，试图捕捉老张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但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的霉味越来越重，让他感到难以呼吸。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在心里问自己，或者说是在对老张发出无声的质问。他从未在言语上直接反抗过师傅的安排，始终像一名忠诚的战士，坚定地执行每一个指令，完成每一次任务。但他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这些年里，老张从未真正打开过心扉，像对待一个真正的徒弟那样，给予他应有的关怀和信任。

他回忆起当年拜师的情景，那个时候的他满怀崇敬与期许，认为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和目标。老张的冷酷无情在当时看来，更多是一种磨炼与考验，苏铭也因此更加努力，以为终有一天，他会被老张认可，甚至会有师徒情深的那一刻。但现在，他开始动摇了。他开始质疑自己是否永远都是一个工具，一个被利用来完成某些目的的工具，而非一个真正的弟子。

脚步声在不远处传来，打破了地下室的沉寂。苏铭回过神，转身望向声音的来源，却见老张再次出现在门口。他的脸色依旧冰冷，似乎对苏铭方才的情绪波动毫无察觉，眼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波动。

“你在犹豫什么？”老张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冷漠。

苏铭张了张口，却一时无法将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口。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的困惑与不安，甚至有一瞬间，他感到自己的情绪毫无意义。面对老张这样的态度，似乎所有的疑问和抱怨都会被轻易忽略。他沉默了片刻，最终低声说道：“我在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老张的目光冰冷而锐利，像是早已看穿了苏铭的内心，冷笑一声，“你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比我预想的要快。可你别忘了，谍战的世界里，任何情绪上的动摇都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苏铭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酸楚。他知道，老张说得没错，但同时也更加刺痛了他内心的那根神经。他不禁质疑自己这些年来的努力是否真的有意义，是否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东西不过是一个虚幻的目标。他沉默不语，手指依旧紧紧攥着徽章，内心的纠葛复杂难明。

老张走近几步，低头看了一眼苏铭手中的徽章，语气变得更加严肃：“这个徽章背后的秘密，不是你现在能完全理解的。你想得到更多，就要证明你能承担更多。而不是在这里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