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徐北悠挥手,示意徐北悠可以离开了。
“倘若是我执意不走呢?”
徐北悠依旧站在原地纹丝未动,淡淡的盯着那僧人。
“那便莫怪贫僧无礼了。”
那僧人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提醒道:“施主应该明白,此处乃是佛门重地,加上本寺早就已经封寺,施主如此放肆行为已是大逆不道!”
徐北悠淡淡说道:“可你已经犯了你们佛门的嗔戒,还妄想继续参悟佛法?!”
听见徐北悠这么说,那僧人脸色猛然一变,急忙双手合十,口中念诵佛号:“阿弥陀佛,贫僧惭愧,贫僧惭愧!”
徐北悠并没有继续纠缠此事,而是朝那僧人拱了拱手,郑重说道:“晚辈徐北悠,前来拜会两禅寺主持方丈,还望通报一声。”
僧人闻言,脸上露出诧异之色,倒是没想到徐北悠的态度转换这么快。
他迟疑片刻,终究还是转身进入寺内,去请两禅寺住持。
不过片刻,僧人又返回来,恭敬道:“主持邀施主进寺详谈。”
徐北悠闻言,礼貌的点了点头,跟着僧人朝里面走去。
两禅寺建筑风格与其他寺院迥然不同。
整座寺院看起来并不怎么庄严,倒是有些小家子气,但胜在精致雅致,给人一种清新舒适的感觉。
“徐施主请在此处稍候,主持方丈很快便来。”
僧人朝着徐北悠行了一个佛礼,退了下去。
徐北悠则站在庭院中央,四下打量起来。
片刻后,脚步声传来,一位穿着白袍的中年人从屋中走了出来。
中年人五官看起来有些硬朗,目蕴神采,气度雍容,给人一种儒雅文士的印象。
“徐施主,幸会!”
白衣僧人行了一个佛礼,面带微笑道:“鄙寺已许久不见外客了,今天能请来徐施主,真是蓬壁生辉。”
徐北悠拱了拱手道:“主持谬赞了,只是晚辈仰慕两禅寺名号已久,故而前来拜访,冒昧唐突之处,还希望主持勿要介怀。”
“徐施主请坐,茶水已准备好。”
白衣僧人伸手指了指一侧的禅房,做出了一个请字。
徐北悠走进禅房,发现桌案上摆放着两杯香茗,茶汤晶莹碧绿,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徐北悠端起一杯茶,细嗅了一下,顿时觉得浑身毛孔都扩张起来。
这茶,不简单。
徐北悠喝了一口,忍不住赞叹道:“好茶。”
白衣僧人端起另一杯茶抿了一口,笑着问道:“徐小施主此次来贫僧两禅寺,所为何事啊?”
徐北悠微笑道:“晚辈此行前来,实是为寻求一线机缘,还望主持成全。”
“哦?”
白衣僧人眉毛一挑,淡淡问道:“何为机缘?”
“天地万物,有释儒道三教,皆由人而演化而来。”
徐北悠平静说道:“晚辈对于修炼一途,颇有几分兴趣,因此特来两禅寺向主持讨教,还望主持不吝赐教。”
听完徐北悠的话,白衣僧人沉吟片刻,随即轻笑道:“徐小友既然想讨教一番,贫僧自然奉陪到底。”
徐北悠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正色道:“还请主持指点晚辈。”
白衣僧人微微颔首,语气淡然说道:“徐小友请讲。”
这一次不是施主,换成了小友二字。
“晚辈练剑,有一位前辈告诉我,练剑首先要修心。”
徐北悠淡淡问道:“前辈号称‘无禅可参’,那您觉得修心之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白衣僧人略微思考片刻,然后笑着说道:“修心自然是需要心诚,但心诚未必就代表修心,这个答案,徐小友或许会有不同见解。”
徐北悠微微点头,笑着说道:“那前辈认为,心诚之人最基本也得具备什么条件呢?”
白衣僧人想了想,然后笑着说道:“这个嘛……老衲也不甚清楚。”
“不过老衲知道,施主的心不静。”
白衣僧人抬起头,注视着徐北悠:“心有杂志者,虽能学有所成,却永无寸进。”
徐北悠再度追问:“何为不静?”
李当心摇了摇头,感慨道:“徐小友,你明明想要与老衲动手,却拐弯抹角这么久,你的心不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