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荣安伯的爵位没了这事儿,她也是听说了的。
此时尤家人来求见程晚,她担心是来找程晚麻烦的。
程晚伸手将徐知念的眉心抹平,开玩笑道:“别皱眉,回头成小老太婆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徐知念这个气,她有时候是真佩服程晚的心大。
程晚笑嘻嘻地歪了下头,嗓音轻快:“没事的,我是侯爷,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徐知念一听,觉得确实也是这个理,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提着心跟在程晚后面去了前院正厅。
昭平侯府前院正厅。
尤世昌不动声色地打量完上首的程晚,心中顿生警惕,而后躬身低头向程晚行了一礼:“下官见过昭平侯。”
尤世昌身后的尤家人亦跟着行礼。
程晚笑眯眯地向尤世昌微点了头,算作回礼:“快请坐,来人,上茶。”
尤世昌落座,看向程晚,面上带着歉意:“侯爷,内人接孩子心切,一时想岔做错了事,还望侯爷恕罪。”
“本侯恕什么罪?天子脚下,做对做错,自有皇上定夺,尤大人说是不是这个理?”
尤世昌的手指颤了一下,满脸堆笑:“侯爷说的是。”
尤世昌看着程晚从容淡定的脸,眼中闪过阴沉之色,继续道:
“侯爷,您是聪明人,想必早就猜到了我等的来意。
下官的嫡长女只生了岁岁这一个孩子,可怜岁岁自幼丧父又丧母,下官这个做外祖父的,是打心眼里心疼岁岁。
侯爷,下官知道您顾念着对岁岁他小叔的承诺,所以不放心让我们把岁岁接走。
可侯爷,我们都是与岁岁血脉相连的亲人,若我们都对岁岁不好,这世上还能有几人对岁岁好呢?”
尤世昌用袖子沾了下眼下的湿润,露出苦笑:“让侯爷见笑了,下官只是想到下官那可怜的女儿和久未见面的外孙,一时有些心酸。”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抹着眼泪,一脸愁苦,念着女儿和外孙。
这场面,一般人看着只怕要陪哭一场,然后大骂程晚刻薄恶毒。
程晚饶有兴趣地看着微垂着脑袋的尤世昌,不合时宜地走了个神:“金金,我发现这些古人的演技一个比一个牛诶。”
人均影帝影后。
“侯爷,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来接岁岁了,还请侯爷体谅下官已半截身子入土,让下官接回下官的亲外孙吧。”
说着,尤世昌又流了两道眼泪。
程晚好险没有不忍直视地闭上眼睛。
“是啊,侯爷,下官这个做大舅舅的,也很久未见岁岁了,侯爷就发发善心,让我们把岁岁接回去吧。”
尤世昌的大儿子尤颂今开口就是祈求的语气,只是这说的话多少有些显得程晚像个恶霸……
尤家的女眷们更是用帕子捂着嘴嘤嘤地哭了起来。
“瞧你们这模样,不知道的,以为本侯把你们怎么了呢。”程晚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岁岁这会儿的状态不错,本侯早就命人去告知本侯的母亲,将岁岁带过来,你们会见到岁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