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低头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脏”了。
难怪念念嫌他脏的。
他在和司念的感情存续期间,被别人强做了那种事。
封司宸像个被困住的兽,他无法表达自己的情感,只能对自己蛮横无理。
司念:“要不你割腕剖心吧,这样更能显示出你的心诚。”
她说的无心,他却有意。
卫生间内,有刀片,他真的割腕了,司念先是震惊,随后是夺下刀片,她大声怒斥:“封司宸,你疯了!”
“是的,我疯了,念念,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血,一点一点滴落下,极其鲜艳,也极其触目惊心。
他就像没一点被伤害了一样,脸上是一点疼的意味都没有,只一遍又一遍的,不断地恳求让司念留下,让她相信他。
“念念,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答应救我的,你答应救我的。”
男人的恳求,一下更比一下地让司念触容。
他是封总,他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他一跺脚,A市都得抖三抖,而我,呵,在那些上流人眼里只是个一般人物。
他,应该继续像他曾经的模样,像没有遇见我时候的模样,对一切都是来自上位者的睥睨……
算了,算了,若是自愿,他又岂会被迷晕在床,又岂会被人随意拿捏。
封司宸是个受害者,如果我爱他,不应该……否则,我和曾经遇见案子里女方被突遭意外侵犯,男方厌弃嫌恶与其分手的人没什么两样。
封司宸抱着司念,一同在花洒头下,下面相贴,任热水侵袭着彼此的身子。
”为什么,为什么我始终教不会你爱到底是什么?”司念又哭了。
爱不是自虐,也不是自残,好端端的,我居然把他给教歪了。
他的那个地方,不久前,刚刚被别人碰过,现在,却又被她占据着了。
司念受不了他伤害自己,便拥抱住他,制止了他所有的行动,也因此沾染上了他的专属血迹。
司念说:“别怕,别怕了,司宸,你不要怕,我爱你,很爱你。”她紧紧搂着他去传递自己的感情。
封司宸说:“印上你的痕迹,就没有那些事的发生,念念,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封司宸,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她的眸子闪烁着。
疯了,都疯了,没一个是精神正常的人了。
“只要你愿,我便可以,”封司宸紧贴着她,“占有我,我,只能是你的,你一个人的,念念,我只能是一个人的。”
“那你的花花草草怎么办?你要为了我放弃一池春吗?”司念咬向他的喉结。
“我已经拥有春天了。”封司宸极致嘶哑地说。
“念念,你是我的枯木逢春。”
有些话,有些事,讲也讲不透,说也说不清,干脆直接用行动表达出自己究竟是有多喜欢。
封司宸割腕表示自己的心,他说她不信,可以剖心。
他的手腕处,还真有刀痕。
“还有最后半个月,你能不能好好地,乖乖地和我谈一场普普通通的正儿八经的健健康康的恋爱,行不行?”
封司宸说:“好,但是,你能不能多对我表露一些情感,你能不能多需求我一下,我是你男朋友,不是比你朋友还不如的人,更不是什么陌生人,你在我面前露出柔弱,这一点都不丢人。”
“嗯,我努力,男朋友大人,亲亲我吧,用尽你所有的招数,哄我开心,让我喜悦,让我充满幸福感。”
司念与他的那处相对,然后予它权限去进入。
她太心疼他了,所以,她不愿见到他……
封司宸他这个情感障碍症家伙,与其对他言语表达,不如直接上行动,这样他才能百分百感受到心意。
他们,又没做安全措施,因为封司宸说:“留下我的种吧,这样,我就父凭子贵了,你便再也不会离开我。”
司念答应了他的行为,可是没答应他的话,她说:“占有后和平分手,吵完架后和平分手,二选一。”
她不是想一出是一出,是经过慎重考虑而出。
“就没有第三个选择了吗?”
“有啊,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式的分手。”
“就非要分手吗?”
“就非要再继续纠缠不清吗?封司宸,我们都对这段感情感到累了,就各自放过彼此吧。”
她打算当晚就走的,但是封司宸不依。
这个身价极高的人耍起赖来,那是相当的不遑多让。
封司宸说:“不要分手,不许分手,不可分手,什么都不可以,我必须要在你身边,我必须要看见你,不然我会犯病。”
那夜是缠缠绵绵的,也是内心极其地波澜起伏着,司念真发觉疯的人其实是自己,而不是他。
这份感情,她清醒着看自己去沦陷,看着自己越陷越深,陷到最后是无法自拔,于是乎两眼一闭就此沉沦。
深渊就深渊吧,不管了,全都不管了。
封司宸贴着她耳边说:“念念,你不可以离开我。”
一番折腾,司念昏昏沉沉,她被他拥入怀,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封司宸乖乖听话,答应分手了。
梦中的内容是这样:
第二天,她选择的是离开。
走前,她吃了早饭,一桌精致茶点,都是按她喜欢的口味所准备。
封司宸送司念,一直送她到车库,到车库了还不行,他还送到碧水龙庭外。
司念没辙,停下了车。
封司宸的车,也停下。
他们都下了车。
司念向封司宸走近,抱了抱他,“男朋友大人,你不能再黏着我了,我下定决心做的事,真的谁都无法更改。”
“我想接吻。”他话说的露骨。
他的鼻尖,触碰向司念的脸颊,随后,他把她抱在车的引擎盖上,搂腰强势吻袭,吻的昏天暗地,吻得要把往后余生都给一并亲完。
“好啦,这下,我们真的要散了。”司念勾了勾封司宸的下巴。
“真不能为我留情?”
“不能了,”司念浅笑,“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在一起很难受,封司宸,我不想勉强你。”
“可我不感到勉强。”
“别闹了。”
最后一个拥抱以及额间亲吻,司念松开了封司宸的手。
他们这次,和上一次的离开场景,完全地重合——都是昨夜情深温存,今早就好似一切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