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固几乎没有犹豫,“女君,我这个人向来惫懒,能躺着绝不坐着,路一定要走最近的那条,所以不用我说,您也能知道,我会选择哪一条路。”
“知道了,我这就让莺歌准备钱,在朝廷上给你疏通门路,投皇帝所好,争取让你尽快成为他的宠臣,然后开启新政,让百姓们不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莺歌得令,刚要准备下去,就被班固拉住了,“两位都误会了,人哪有一帆风顺的,与其在朝廷上弄权,和那些声色犬马之辈虚以委蛇,我更愿意驰骋在大漠之中,看看那大漠孤烟,守护边境百姓脸上的笑容。”
沈三三终于露出真心的笑容,“你小子藏的挺深呐,我差点儿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既然答应了要做女君的部曲,自然是要和女军勠力同心的,哪有抛下女君苟且偷生的道理,而且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觉得这个朝廷已经烂透了,从根儿上就烂了,没有在拯救的必要了,也救不回来了。现在朝廷需要的并不是新鲜的朝臣力量,而是新的君主。”
他的话把莺歌吓个半死,赶紧出门左右看看,确认没有人偷听,这才将门关了,“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以后不要在府里说了,你若是想死便自己去死,不要连累女君!”
莺歌向来温婉,即使是在外面唱红脸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温柔,是个软刀子,今天却破了例,第一次黑了脸,说话的语调也是格外的刺耳。
“你干嘛那么生气呀,我觉得班固说的没有错,他和我想的一样。”沈三三打心底里觉得班固说的没错,她不明白莺歌为什么那么生气?
莺歌此时正气血翻涌,说话有些不过脑子了,“女君,我和您想的又何尝不一样。可是这些话不是咱们能说的,尤其是这县令府里,这个朝廷终究还是皖西帝的朝廷,县令也是皖西帝的县令。他的一番言论说的倒是痛快了,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伤害的是您和女公子的安危。我们做部曲的,应该将女君的安危置在首位,他逾越了!”
班固恍然大悟,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言,立刻朝着莺歌拱了拱手,“你说的对,是我想的飘飘然了,是我没有将女君的安慰是在首位,这种事儿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说完他又转头向沈三三道了歉。
“你好好歇歇吧,等到书铺开起来,班固这个掌柜之位坐稳以后,你再出发。”
班固知道沈三三是在为他考虑,自然是领情的,“喏。”
莺歌心绪难平,怕再留下影响沈三三的心情,索性就出去了,一路朝着城外走,想着去野外走走,散散心,没成想后面竟然跟了个小尾巴。
到了河边,看着水中的倒影,慢慢的朝着水里走,只听后面林子里响起一声惊呼,然后一个跑的乱七八糟的人也快速的朝她冲了过来。
“莺歌娘子,千万不要想不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