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袁州,永安寺外,白无常目光森寒,背负双手,一动不动,紧盯着大庙的正门。时间不大,便听到一阵平和的脚步声,然后就见到了彭和尚师徒。
白无常嘿嘿一笑,那声音好似夜枭,仿佛能穿透对方的灵魂,足见这个人所练的阴柔内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难怪他敢独自诱敌。
笑声一停,白无常阴冷的对彭和尚道:“大师,你让在下找的好辛苦啊?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还是让我找到了。”
彭和尚神色平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真是有心了!”
不待白无常答话,接着道:“谢施主也算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难道甘愿做元鞑子的鹰犬,反过来残杀我们汉人同胞吗?”
白无常脸情冷漠,丝毫看不出他半点表情,寒声道:“彭和尚,你们自称正义,自命清高,其实还不是利用百姓的牺牲,来成就你们的霸业!废话少说,这里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你还是多想想怎么能逃出去吧!”
况普天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声道:“谢不得,有种你敢和我单打独斗吗?”
白无常蔑蔑一笑:“有这个必要吗?”说完,从怀中掏出一物,甩手扔上半空,就听一声巨响,一朵橙黄色的花朵在天上散开,煞是好看。
转瞬间,山坡下,树林中,几百号护国教教徒,手执大刀、长矛等兵刃,杀向师徒二人。
“金刀无敌”况普天暴喝一声,一马当先,飞奔而出,手中一把金背砍山刀,舞得虎虎生风,如大河卷浪,势不可挡。金刀贯满真力,一劈一挂间,不是尸首两分,就是被片为两段,中者再无生机,死状惨极。
彭和尚怕徒弟有失,紧随在他旁边护佐,就见他晃动双掌,迎向冲过来的敌人,掌风所至,挡者披靡,被他击中的人都是全身骨骼碎裂,七窍流血,倒飞而亡,他的动作简单快捷,粗暴有效。
这一番冲杀,在庙门前留下了一具具护国教徒的尸体,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褐红色的小血洼,令人怵目惊心。而彭和尚师徒,也都带了点伤,虽然不太严重,但是由于没有时间止血,多少也会受些影响。
况普天劈死了一个十分难缠的护国教徒,刚想缓口气,就感觉到左侧一股强大的杀气,随着劲爆的寒流扑面而来。时间不允许他有任何迟疑,连忙将身体迅速由后错开一步,执刀立劈,位置刚变,一枝钨钢打制的判官笔就擦胸而过,对手还想变招,却给他的金刀劈中,荡了开去。
况普天扭头观看,就看一人,头戴黑尖帽,身穿黑长袍,腰系黑丝绦,脚穿黑靴袜,手持判官笔,身材矮胖,脸色乌黑,黑帽子上写着四个白字“天下太平”,原来是黑无常范不救到了。
黑无常见一击无功,不由气恼,低吼一声,判官笔幻化出漫天笔影,让人看不清虚实,当空刺来。况普天如要躲避,势必先机尽失,难免落得下风,而且,判官笔受气机牵引,他的气势一弱,定会遭到致命重创。
况普天当机立断,挥动手上金刀,运起体内真气,舞出朵朵刀花,悍然迎上那道道笔影,惊天动地的一击,却发出一种绝非金属相撞时应有的声音,好似一声闷雷,将周边护国教徒的耳膜震裂。
黑无常和况普天二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俱向后退了十多步,各吐出一口鲜血,堪堪打了个平手。
彭和尚一看不好,赶忙扶住徒弟,一起退到庙门内暂守,又取出一粒丹丸,塞到况普天口中,并将左手抵住他的后背,助他运功调息。
白无常见黑无常受伤,也顾不得正在指挥战斗,急忙上前拽住师兄,喂下一粒药丸,嘱咐他不需多想,快速恢复要紧,护国教徒群龙无首,顿时乱作一团,无心恋战,败了下去。
一顿饭的功夫,护国教教徒重整旗鼓,再次发动一波又一波攻势。
在护国教徒狂风暴雨般的进攻下,刚刚休息过来的师徒二人又陷入苦战中,且战且退,马上快要进到大雄宝殿之内。
就在这时,惊变陡生,一根哭丧棒悄无声息地直捣况普天的右肋,如果真被捣上,那么不光是骨断筋折,连五脏六腑都会被暗劲震为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