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诚心过来道歉,你们府上的下人却把我们晾了半个时辰,连口茶水都不添,就这算什么待客之道!”
“是吗?”许卿柠挑眉,“可是我也说了,将军府上的待客之道是看人的。”
“如果真是诚心来道歉的,府上自然好客。
但你们,估计府上的人以为是来找茬的,才会如此待客吧。”
说着,许卿柠似有若无地扫了眼几人。
毕竟,他们的脸色难看,像是要把人给吃了,还双手空空。
任谁也不会把他们认作是诚心的。
听懂了许卿柠的言外之意,封修然眉头微皱。
看了眼下首,夫人未曾准备歉礼?
察觉到他的视线,魏柔脸色微僵。
修郎下朝回来已近午时,吩咐用过膳后,便来给那贱种道歉。
她气都气饱了,还要安抚哭闹的封颜儿。
哪里还想得起来备歉礼?
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
魏柔脸上带着温婉笑意。
“沈夫人,你多虑了,我们自然是带着诚意来的。”
说着,她从手腕上取下翠绿玉镯,染有红色豆蔻的手指细细摩挲着。
“沈夫人,你可能不知。”魏柔抬眼,眼神里带着不舍,“这手镯啊,是姐姐传给我的。”
姐姐?
许卿柠点头,“那又如何?”
魏柔嘴角上扬,“虽我不曾见过姐姐,但姐姐待我极好,她去世之后,我也待她唯一的女儿如亲生的一般,谁知……”
她摇头叹息一声,不再多说。
许卿柠看着她手中的玉镯,晶莹剔透,玉质通透细腻。
一看便知是极品翡翠制作而成。
然而,魏柔方才那一番话,分明别有意味!
许卿柠抬眼盯着她,目光冷如寒冰。
“不知丞相夫人这位姐姐,是哪位?”
“我那姐姐,”魏柔抬手按了按眼角,神色哀戚,“其实是修郎前头那位。”
“她也是个苦命的,早早地去了,女儿又是那副模样。”
“若她在泉下,想必也会痛心不已!”
“唉——”
说着,魏柔长叹一口气。
封修然紧皱眉头。
想起那个逆女当初做的事,只觉心肝肺都在疼。
但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父女之间又有多大的仇。
只要她肯回来认个错,他便原谅她罢了。
“那倒是怪了。”
许卿柠讥诮一笑。
“夫人说的,和我知晓的怎么不是一个版本?”
“据说夫人这位姐姐是被奸夫淫妇给气得卧病在床,就连留下的女儿也被从小糟践,长大后竟然被人下药,打算生米煮成熟饭?!”
许卿柠不打算跟他们再绕圈子,直接揭穿两人的遮羞布,丝毫不留情面。
果真,封修然和魏柔瞬间脸色铁青。
前者愕然她是如何知晓,当然也有被撕下脸皮的怒气。
后者则是羞恼恨意,那贱种竟是这般编排她的!
封颜儿眼神瞪大,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不可能!
明明是爹爹对娘一见钟情,却被那恶毒的女人设计夺走了爹爹。
害得爹娘生生拆散好多年!
要不是如此,她还能早出生几年,能早点遇见宁远哥哥嫁给他!
至于许卿柠口中说的被糟践之人,封颜儿当时还未出生,对于这个未曾见面的姐姐自然没有任何感情。
封修然看着她与婉儿相似的面容。
笃定道:“你是婉儿的女儿。”
真不愧是宅斗二十年,后院小妾无一子成活至今的宅斗高手。